秦婉抿唇笑了一声,“我死了,让你单着。”
霍启琛淡淡一笑,突然抬手,指腹触到耳后,娑滑而过,“那劳烦你以后动刀子之前为我想想。”
秦婉嘴角莞尔,有些事,永远不想说,低头夹菜。
霍启琛看着,捋了捋她一头素黑直顺的长发,整齐地拢在她身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发卡和黑色的头绳,递给秦婉,“这几天不能洗澡,把头发盘起来吧。”
秦婉接过看了一眼,发卡上面的标签写着航用饰品,是空姐用的那种。
头发有些油腻了,的确难受,她坐在那里,将发卡放下,手伸到脑后整理头发,一只手不太方便,总弄不好。
霍启琛看了一眼,“我来。”
他从自己的洗漱用品里找了一把梳子,一只手扶着她的头发,一只手动作很轻地梳了几下,不太熟练地捏起来,停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弄,紧蹙了一下眉头。
秦婉将头绳递给霍启琛,“先扎起来,扎得紧一些。”
霍启琛换了一下手,试着扎了起来。
秦婉没有出声,有点松,不过也可以了,那个发卡后面有个网套,可以把盘起来的头发弄进去,松点也没有关系,他是个男人,估计从小养尊处优,哪里会做这种事。
她右手伸到后面,勉强将头发盘了几圈,往头绳里面塞。
霍启琛一直看着,修长韧劲的手指搁上去帮忙。
看头发别好了,他拿起发卡,“这个怎么用?”
秦婉捏了一下,发卡打开。
她看向霍启琛,“这样把这边穿过头发,然后扣住,再把盘起来的头发套到这个网套里。”
霍启琛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秦婉盘起来的头发,“穿过盘起来的头发?”
“不是,扎头绳的地方稍微上一点。”
她说,他做,等她说完,霍启琛已经扣好了,看了一眼,有点偏,调整了一下方向,将盘起来的头发弄进了发套,眸色浓郁地看了一眼,“可以了。”
秦婉看了一眼霍启琛,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刚才他的手臂隔着质地很好的西服布料擦在她耳朵上,耳朵立马烧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手伸到后面摸了摸,是好了,侧头看他,他在笑,灰尘在灯光下飞舞,裸在外面的皮肤突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那一瞬,周遭都安静了!
心口的温暖,仿佛预示着天荒地老!
他喂她吃饭,她张口,咽下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有甜的味道。
……
睡觉的时候,她侧着睡,向右,正好能看到旁边的陪护床。
霍启琛站在那里脱衣服,她闭上了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听到皮带扣子被放在桌子上上的声响,等了一会儿,她刚要睁开眼睛,突然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她看向霍启琛。
霍启琛好看的眉毛紧蹙,眸子里浓稠的墨色惺忪顺着她松垮的病号服望下去慢慢转为炙热。
秦婉呼吸一热,“睡吧,你明天还要开会。”
霍启琛没有出声,抱住了她的肩头,看了一眼她打着石膏的左臂,阖上了眸子。
……**……**……**……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怒卷的云黑压压地压着青城。
秦婉靠在床上,出神地看向窗外,低飞的鸟在床前掠过,然后是隐隐的轰隆声,突然一片闪电划过天际,像一颗倒着生长的树,发光发亮的枝桠一下子舒展开,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跌落在窗前,炸的她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杯子起了一圈涟漪,然后杯子落在地上,泼开,水沿着地板流。
她侧头,顺着水流的方向看到了一双漂亮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