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当上屯骑校尉,但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盼头。
屯骑校尉可是北军五校之一,乃大将军佐官,虽然和一郡之都尉平秩,但身份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比起一郡都尉,屯骑校尉位在中枢,无疑要显赫的多。
就算比之一郡太守,也不惶多让。
周坚若非知道天下即将大乱,未来郡雄逐鹿,地盘人口才是根本,否则也断不会跑来南阳当太守,毕竟屯骑校尉位在朝廷,升迁的机会要比南阳大守多。
堂上百官纷纷目露羡慕之色,等筵席散了之后,都纷纷上前向邓卓恭贺。
三日后。
郡府下文,将入选的一百名学生被分发到各县,担任吏从佐官。
南阳郡治三十六县,从乡亭到郡府,各级官佐吏从累加数以千计,安插一百人在郡府及各县出仕任吏,根本就引不起士族门阀的注意。
上午。
周坚刚刚处理完政务,周胜就匆匆前来复命。
“公子,戏昌的家眷取来了。”
周胜脸色怪异,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周坚‘哦了’声,欣然问道:“戏昌家眷都有何人?”
周胜答道:“上无父母,下无子女,只有一妻。”
周坚怔了下,道:“戏昌家属只有一妻?”
周胜答道:“正是。”
犹豫了下,又忍不住说道:“不想这戏昌之妻竟有国色,委实难得。”
周坚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派去的人没有冒犯戏昌之妻吧?”
周胜忙道:“公子放心,属下派去的乃是蒋钦手下的弟兄,绝对会误公子大事。”
周坚道:“这就好,可将戏昌之妻送往别院,令其与戏昌团聚。”
“遵命。”
周胜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城南,一座别院。
秋风萧瑟,树黄叶落。
宽阔的庭院中,北边的墙角边搭了一座凉棚,下面还铺了一张草席。
戏昌席地坐在草席上,丝毫没觉的有什么不妥,并不像其他士子一样,一言一行都谨守行端坐正的仪礼,反而显的有些放浪形骸。
此刻的戏昌,正捧着一卷《吴王戏郦姬·有言》看的津津有味,不时放出声来。
虽然四周的角落里至少有四名护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戏昌却毫不在意。
周坚将他看押在这里,虽然不让他出府,但在宅院里的行动却并不受限制。
戏昌从来不是个忧虑当下的人,即来之,则安之,日子过的到也潇洒快活,吃喝都有人供给,不用为生计发愁,这样的日子,可不正是以前最想要的?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毓卿不在这里。
戏昌家贫如洗,双亲早亡,自身又不修边幅,也很少顾家,自成亲后生计一直由妻子里外操持,不想去岁前来南阳访友,却落到了黄巾贼手中。
之后又被贼兵挟持为寇,在山中躲了近一年,也不知妻子如何了。
想及自己与毓卿成亲两载有余,却只相伴渡过了半年,便自此分隔两方。
念及毓卿自从嫁给自己,为操持生计,每天都要到王老二的缝衣铺子里去做活,早出晚归,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而自己身为昂藏男儿,却从来没有顾过生计,还要妇人来将养,不由顿生愧疚之心,心中越发的念起妻子毓卿。
一年多不见,也不知毓卿是否安好。
正想的出神时,院外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戏昌扭头望去,先是一怔,然后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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