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东门。
杀声惊野,血战连天。
一波又一波黄巾贼在头目的带领下冲上城头,和守城的郡国兵展开殊死搏杀。
南阳太守褚贡形容枯槁,神色憔悴,在十余名亲兵的护卫下亲自登城督战。自从数日前黄巾叛军围城以来,他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没有再吃过一顿好饭。
对于官员士族来说,黄巾乱军简直就是灾难。
褚贡就算想弃城逃命,但宛城被黄巾乱军团团围困,也无路可逃,只能寄希望于朝廷平叛大军尽快到来,否则一旦城破,自己身为郡守,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大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大步奔上城门,狠狠地吸了口气,急声道:“贼兵攻势凶猛,北门已经被攻破了,黄巾贼兵正杀奔东门而来。”
“什么,北门被攻破了?”
褚贡顿时大吃一眼,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城楼。
“遭了!”
“这下遭了。”
褚贡身边的将校也个个骇然失色,惊的魂飞魄散,黄巾贼兵一旦杀进城中,他们这些人肯定会被杀之泄愤,根本没有半分活路,如何不惊。
小校脸色凄惶,眼神绝望,嘶声道:“大人,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褚贡惨然道:“逃?城外四处都是黄巾叛军,往何处逃?”
小校怔了下,瞬间脸如死灰,说不出话来。
匆匆脚步声中,南阳都尉浑身浴血地冲了过来,大声道:“大人,北门已灭,宛城已不可守,可速随末将率八百残从西门兵突围,迟恐危矣。”
褚贡顿时精神一振,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连声道:“对对对,快走。”
很快。
趁黄巾叛军尚未杀到,褚贡及百余郡府大小官吏、城中富户在八百残兵的护卫下,打开西门杀出城外,拼命突围。
“狗官休走,夏侯惇在此!”
正行间,陡听一声霹雳大喝在前方炸响,褚贡惊抬头,就见一骑黄巾贼将已经纵马杀了过来,纵骑突进间三环两刃大刀带起一道道血光,竟无人能挡其一合,很快杀到了近前。
“西门竟有伏兵,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哇——”
褚贡惊的心胆俱裂,惶惶然不知所措。
“大人休慌,待末将斩此贼将。”
都尉大喝一声,疾催马上前,挺枪迎战‘夏侯惇’,总算让褚贡略为宽心。
然而很快。
都尉与贼将‘夏侯惇’交手不及数合,便被一刀斩于马下。
黄巾叛军顿时士气大振,嗷嗷大叫着冲杀过来,八百南阳残兵本就士气低落,又见都尉被斩,更是士气尽丧,再也控制不住,发一声喊,立刻狼奔豕突,四散而逃。
“这……”
褚贡及一众文官富户尽皆傻眼,宛如雷惊了的蛤蟆,惶惶然不知所措。
“逃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百余人终于回过神来,立刻乱哄哄的四散而逃。
“狗官休走。”
大喝声中,贼将‘夏侯惇’拍马杀到,手起一刀将褚贡斩落马下,随即以刀尖挑起褚贡首级,厉声大喝道:“褚贡已死,弟兄们,杀啊——”
“杀杀杀……”
黄巾叛军顿时士气大振,如狼似虎地杀进西门。
叛军后阵。
狗头军师大喜道:“大帅,城门已破,褚贡已死,大事皆矣。”
张曼成奋然道:“好,这个曹仁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攻破了城池。传令,大军进城后将士们可放纵三日,但凡鲜衣怒马者,杀之;深宅大院者,抢之,可不必通报。”
“遵命。”
旁边早有传讯贼兵答应一声,当即纵马而去。
洛阳,北军大营。
皇甫嵩召集麾下军司马以上军官进行军议,足有五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