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是大汉国都,是这个年代最繁华的城池,没有之一。
正月初三,年节还没有过去,洛阳城内一派节日地欢腾,完全不同于其他州郡。
就算地方郡县的百姓再怎么生存艰难,饥荒遍野,洛阳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却依旧个个鲜衣怒马,感受不到半点沸腾地民怨,过着朱门酒肉臭地奢华生活。
洛阳,北宫,德阳殿。
满朝文武齐聚一堂,正在商议军国大事。
灵帝跪坐在御案之后,不停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中常侍张让站在旁边,小心地伺候着他的祖宗。
司徒袁隗出列道:“皇上,陈留太守张邈有八百里加急密章奏上,”
“哦,加急密章?所奏何事?”
灵帝睁了睁迷糊地双眼,有些不感兴趣。
张让急步奔下御案,接过奏章,又匆匆奔回御案,双手捧给灵帝。
灵帝却没接,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让张,给朕念来。”
袁隗急忙道:“皇上,此乃密章,不宜宣之于众。”
灵帝无奈,只得从张让手中接过奏章,打着哈欠展开,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脸色却骤然变了,由白转青,嘴巴张地老大,半天合不拢。
殿下文武百官心里暗自纳闷,不知陈留太守所奏何事。
张让站在灵帝后面,扫了一眼奏章上的内容,脸色也立刻就变了。
好半天,灵帝才回过神来。
“这,这,这……”
灵帝手脚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地话。
文武百官心里就是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灵帝忽然‘啪’地一巴掌拍在御案上,气愤地骂道:“好个张角,大胆反贼,竟然敢自称大贤良师,聚众谋反,简直岂有此理。”
“什么,聚众谋反?”
德阳殿上立刻炸开了锅,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起来。
有大臣急出班奏道:“皇上慎言,皇上慎言呀,张角乐善好施,救患济困,怎么可能会聚众谋反,此实属妖言惑众尔,请皇上明察。”
文武百官齐视之,才见出班进言者乃尚书丞杨众。
见有人出了头,众文武也急忙附议,皆因之前就有官员上奏朝廷,俱言张角的太平道乃是祸乱之源,请朝廷及早处之,百官皆言乃妖言惑众,此时自然不能退缩。
灵帝重重一拍御案,怒气冲冲地道:“什么乐善好施,救患济困,己吾令周坚已经抓到了二十余名太平道信徒,俱言太平道密谋三月初五起事,届时三十六方并起,要祸害朕地大好江山,逆贼就在陈留大牢,待朝廷提审,汝等还敢说是妖言惑众,简直岂有此理。”
“这……”
文武百官俱皆心头一惊,不敢再言。
张角要真谋反,再劝的话,自己岂不也成了同伙。
出班进言地尚书丞杨众更是吓出一声冷汗,连忙缩进朝班里,冷汗涔涔。
德阳殿上一时鸦雀无声,静的落针可闻。
袁隗清了清嗓子,出班道:“皇上可否将密章让微臣一观?”
灵帝随手一甩,兀自怒气不消地道:“拿去。”
张让急忙接了密章,奔下御案递给袁隗观阅。
袁隗接过密章,匆匆阅罢,脸色立刻凝重起来,奏道:“皇上,密章言之凿凿,但兹事体大,不可不慎,臣以为可速将捕获之众押赴京师提审,再做决断。”
文武百官一时都被这消息震住了,不敢再乱出主意,尽皆连忙附议。
灵帝少谋寡断,就问中常侍张让,“张让,汝以为如何?”
张让转了几个念头,宦官封胥、徐奉在他跟前说过太平道地好话,不过自古以来,谋反都是天字第一号大罪,万一真有其事,可是诛连之祸,不看殿下百官都不敢胡乱进言,就算要跟党人斗,也不急在这时,就忙道:“皇上,老奴认为袁大人说的对。”
灵帝没有什么主见,只好道:“准袁爱卿所奏。”
百官忙应旨,赞皇上圣明。
灵帝又对袁隗道:“袁爱卿,可速令陈留太守张邈将逆贼押来京师候审。”
袁隗忙道:“臣遵旨。”
己吾,县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