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好不懂事,那青帝台是你想什么时候登,便什么时候登的吗?”邢长老忽然搬起面孔,教训道,“我万兽谷乃是传承万年大宗,如今四位金丹老祖齐聚野狼镇,专程为你而来,这是何等的殊荣?你竟敢说登那个台子不着急?难道要老祖们眼巴巴地等你吗?”
邢长老声音越说越高,殷小小的脑袋越垂越低,直到下巴受伤之前,这股凉意可以用细弱游丝来形容的话,此时这股凉意就已经从风吹可断的“丝”发展壮大成了可以缝衣织袜的“线”。
虽然依旧细小脆弱,但当他以意念调动这股凉意的时候,却比之前顺畅容易许多。殷勤没敢多做尝试,将那股感知力延伸到竹棚的侧壁,就缓缓地收了回来。天知道这青帝庙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防御阵法,万一触动了防御大阵可不是闹着玩的。
收回这股神秘的感知力,殷勤陷入了沉思,所有这些奇怪的现象,都始于那次血脉叠加之后的昏迷。他原以为这股神秘的感知力是血符或者铁铃铛心头血的产物,若当真如此的话,这种感知力势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减弱。就如同他曾经拥有过的一部分“吞”的能力与嗅觉,早晚都会消失。
出乎他预料的是,这种感知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壮大了。难道这感知力的增长,与自己两次大量流失精血有关?殷勤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渐渐地接近了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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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小子的血脉竟然精进了么?”距离野狼镇几千里外的幽潭之畔,云裳轻抚着阿蛮的小脑袋,自言自语。她已经不需要像上次那般调动强大的神识去探查那纤细到几乎不可察觉的腾蛇血脉,现在她只需借助阿蛮那一滴精血的微弱联系就能感受到那股森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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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蛮巫,神...神龟之甲...不好了!”距离大仓山以南百万里之遥的蛮荒深处,一个赤裸上身的精瘦汉子神色惊慌跌跌撞撞地扑进一个巨大的漆黑山洞。
山洞的深处,闪烁的篝火旁边,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蛮巫,正用他长长的指甲,蘸着粘稠的兽血,在一张兽皮卷上缓慢地描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