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绮总是控制不住对我说话的冲动,即使每一次和我说话都气得要死,后悔得要死。
“你知道吗,我刚才跟在顷城后面,我全都看到了。”她的口气恨恨的。
“你一出去,他也跟着出去了,转眼不见人了。我放心不下就跟出去,好不容易才发现他的影子,没想到,他却在跟你告白,而你,却想杀了他!”
她抽出一支烟,擦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点燃,狠狠地吸。
“如果你当时不住手,我一定会冲出去,把你丢进湖里,就算顷城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你把顷城搞成那样,自己却跑了,我想这算是我的机会吧?我就像他向你告白一样,也对他告白,他却告诉我,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是他的唯一,现在是,将来也是……”
说到这里,她顿了好几秒钟,然后才一句一顿地继续。
“我一边打他一边问他,你为什么非爱丛琳不可只爱丛琳不可,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说,因为这是前生注定的缘份。”
“你想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要睡了。”我迅速地跳上床,盖上被子,拉过厚厚的黑色的床帘。
沙绮对着我的床头喊:“丛琳,我恨你!”
我知道。
“丛琳,你是不是叫虫虫?”
我不回答,面无表情地走出去,丢下沙绮在那里生闷气。
也许是近期受到的刺激太多,我开始麻木,不再为这个称呼失控,即使我仍然感到刺痛。
为什么沙绮要这么问我,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沙绮明恋了顷城很久。
从她在文艺社第一眼见到顷城,她就爱上了他。
顷城是文艺社的名誉社员,也是形象代表,经常支援社团的活动。
沙绮也是文艺社的形象代表,他们经常一起参加活动,这导致沙绮有很多机会接触他,她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他。
沙绮说,她记得顷城总是有意无意地问别人知不知道一个叫“虫虫”的女孩,大家问虫虫是谁,他只是微微地笑,什么都不肯说,脸薄薄的红,无意之间倾国倾城。
“虫虫”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像小孩子起的,大家都在猜测“虫虫”是一个女孩的名字,还是一类女孩的代称。
曾经有女孩子对顷城说:“我是虫虫,你在找我吗?”他很认真地说:“不,你不是虫虫,如果见到虫虫,我一定会马上认出她。”
顷城参加了很多社团,认识了很多人,但没有人知道一个叫“虫虫”的女孩。
顷城找了整整半年,都没有找到“虫虫”,直到情人节那天傍晚,他出现在12栋宿舍的大门口,对一个古怪的女孩说:“我喜欢你!”时,这件谜语才有了破解的线索。
他的告白来得很突然,大家防不胜防,全然不知道他何时且为何喜欢上那个女孩,当然,大家已经不怎么记得他曾经到处寻找“虫虫”,除了沙绮忽然想起来,并想解开谜团。
“虫虫?这名字跟你的名字不是挺像吗。”沙绮盯着我说,目光一定想穿透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