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完手术出来,已是深夜,毕竟是大病过后,她的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才走出门,便一阵头晕眼花,差点就晕了过去。幸而一个手臂将她扶住,随即,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锦言一惊,下意识抬头,这才看见秦非离一张沉得极厉害的脸。
他对身后的苏绵绵道:“一会儿过来给你家小姐把把脉。”
苏绵绵应了一声,锦言却抓紧了秦非离的衣服道:“不用的,绵绵还有善后的事情要处理,我自己给自己把脉就好……”
她话并没有说完,看到秦非离沉着的一张脸,便急忙住了嘴,只好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寝殿而去。
吩咐人送来了热水,秦非离二话不说,便直接将她剥光,送到浴桶里,锦言虽然有几分赧然,但好在,一场大汗淋漓之后,整个人泡在热水里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以至于几乎都忘了那份赧然。
秦非离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给她洗澡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好似在做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一般,锦言原本推说了几次自己洗,不过,在他一声不吭的坚持下,到底还是随了他。
洗完澡出来,苏绵绵已经候在那里了。
因为出来的时候,秦非离还是抱着她,这让她非常赧然,不过好在,苏绵绵并没有半分异样的神色,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
似乎,在面对秦非离的时候,四女都没有那份自在感,一个个都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其实,根本就不必麻烦绵绵,我自己可以的!”
锦言只觉自己耽搁了苏绵绵的时间,不由得再次出声,这一次,秦非离还未开口,那一头,苏绵绵已经接过话道,“小姐不必担心,孟院士在处理太后的善后工作,所以不碍事。”
秦非离闻言,看了锦言一眼,似乎是在说,看吧,你就是多此一举。
锦言只好闭上嘴,乖乖的坐在那里,看苏绵绵取出垫枕,来给她诊脉。
她原本就只是身体过虚,没有什么大碍,这会儿苏绵绵把脉了,同样是这个结果,所以,她直接开了一副药,然后下去煎药了。锦言这才看向秦非离,有些埋怨道:“看吧,我就说没事儿。”
秦非离直接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将她整个裹住:“真没事儿,也得看过后才知道。”
锦言还要抗议,他顷刻就低下头来,封住她的唇,锦言顿时气焰就消了,呆呆的看着他。
他这才离开,压低嗓音道:“好好躺着,不许动。”
锦言瞪了瞪他,却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秦非离这才起身,去忙自己的去了。
他在外间洗了澡回来,锦言正靠在*头看书,彼时,苏绵绵正好送来熬好的药。
锦言一闻到药气,整个脸便苦成一团。
虽然她自己也是医者,但是中药的苦味儿,实在是叫人难忍,好在,她也尝过不少,故而,虽然难喝,还是一口气全咽了下去。
没有想到的时,她刚将药碗放下,掌心立刻便出现了一颗蜜饯,她欣喜的抬起头来,秦非离略略朝她挑了挑眉,道:“绵绵拿来的。”
刚刚的那丝欣喜,顷刻便散去了一半儿,苏绵绵憋了笑道:“小姐,蜜饯是王爷吩咐的。”
锦言这才又看向秦非离,瞪了他一眼,秦非离顷刻便又笑了,他接过锦言手里的药碗,递给苏绵绵,随即道:“看你苦得整张脸都拧巴了,还不吃下去?”
他这一说,口中的苦味儿似乎顷刻就发酵了,锦言急忙将蜜饯送进口中,甜味在嘴里散开,那股难忍的苦味这才彻底消失无踪。
这天夜里,自然是睡得极好。
两个人绘声绘色的描绘着以后的生活,别提有多开心,锦言甚至连做梦都梦到一家人隐于市集,并且佟儿还开口喊了她一声妈妈,小女娃迈着并不稳的步子,朝她咯咯笑着扑来,她只觉一颗心都要溶化了。
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锦言还没醒来,便被外头的动静惊醒,秦非离几乎也是在同时睁开眼来,他看了锦言一眼,见她也醒了,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这才对外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似乎是犹豫了下,直至秦非离又问了一声,对方才道:“爷,出事儿了,宫里传来消息,温将军昨夜在天牢里自尽了。”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