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一窒,怔怔立在那里,秦非离随即上前一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细语道:“锦言,听我的,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如果实在看不过眼,那就不要去理会,不要去打听,什么都不要理,等事情彻底过去,一切风平浪静了,我们,就是真的熬过去了!”
锦言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之间,只觉脑海中一个电光火石之间,锦言蓦的尖叫一声,一下子蹲在地上,秦非离想要扶她都来不及。
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蹲在那里,秦非离一下子被惊到,抱着她道:“怎么了?锦言?怎么了?”
“痛……头……好痛!”锦言抱着头痛苦的在他怀中挣扎,秦非离随即一下子抱起她,直接出去,将她放在了自己的病房*上,一边喊着苏绵绵的同时,将锦言紧紧抱在怀里:“忍一忍,绵绵马上就到了!”
他进来之时已经喊过苏绵绵,苏绵绵这会儿提了药箱匆匆忙忙地进来,一看到锦言整个头都埋在秦非离怀中,痛苦难耐的抱着头,脸色惨白不说,鼻子那里,甚至有流血,她当即便道:“王爷,快将小姐打晕,她不能这么下去了。”
秦非离反应过来,一掌击在锦言后颈,锦言当即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她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秦非离这才抱起她,将她平放到*上,此刻的锦言,面色惨白不说,鼻翼的血液尤为明显,秦非离皱起眉头,掏出帕子,将她的鼻子擦干净,思绪却缓缓沉凝。
他没有忘记,锦言当初病情发作时的情景,当时的她舞过一场惊艳四座的舞后,便突然双手抱头,倒在地上痛苦不已,而宫里的那次,孟楚绝甚至告诉她,当时锦言病情发作,再醒来之时,居然忘记自己杀人的事情。
那样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忘记了?
可是,后来当锦言服药之后,病情便已经好了起来,至少,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再没发病过,可是何以,现在又开始病了呢?
苏绵绵把完脉后,秦非离急切地追问道:“如何?”
苏绵绵神色凝重道:“是离魂症。”
“离魂症?”秦非离喃喃念着,看着锦言,一时间怔忡良久。
“那要如何治?”
苏绵绵顿时沉默下来,道:“小姐自己都没有法子,我就更加束手无策了,我现在也只能于事无补的给小姐服用一些惯常的治疗离魂症的药方,只希望能暂时缓解小姐的痛苦,除此之外,只能等小姐醒过来了。”
秦非离摆了摆手,苏绵绵随即提着药箱出去,不多会儿,已经将药熬好了端来。
秦非离看锦言还在沉睡着,先试了试药的热度,发觉很烫,便想着等会儿再叫醒锦言。
他一个人略有些烦躁的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脑海中渐渐的开始浮现锦言那日的话来。
“我的身体里,就住着另一个人。”
“她的意识力太强,我怕,我要压制不住了……”
秦非离眉头锁得极紧,他看了一眼*上面无血色的锦言,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她到底是缓了离魂症,还是,她所说的那些话,其实,就是事实。
他越想越后怕,最终只得坐在锦言的*前,专注的看着她。
也不知怎么的,他眉心忽然跳了跳,顿时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她样貌恢复之后再见,秦非离已经发觉了不一样。
虽然,当时的他,仅仅只是怀疑。
可是,如果第一眼只是错觉,那后来的第二眼,第三眼,便已经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自己就是易容高手,绝对不会看错,也不会判断错误。
那张面具虽然足以以假乱真,但这只是对平常人,他是非常高名的易容师,平常的易容术,自然不在话下,只需一眼,便能看出破绽。
但锦言脸上这块面具,极其精致,根本瞧不出面具的样子,直至,他在锦言的耳后,终于看到了一点破绽。
明明已经恢复容貌,却又为何,要在自己的容貌之上,加上一层和自己原本样貌就一模一样的面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他凝视着锦言的脸,良久之后,终于是下定决心一般,缓慢的伸出手,来到她的耳后。
毫不意外,摸到了面具的缺口。
他正要顺手撕开,外头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秦非离随即收回手来,是冷月推门进来道:“王爷,你守了很久了,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守着小姐。”
秦非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不饿,对了,冷月方便让人去驿站通知一声,让秦轩过来一趟吗?”
冷月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秦非离微微一笑,算做谢意,冷月急忙快速出去。
她这一离开,秦非离再看向锦言之时,忽而又改变了主意,没再继续打算掀开她的面具。
她既然戴上面具,自然有她的原因,他又何必去强行剖开,如果锦言愿意告诉自己,那总会有他知道的一天,如果不愿意,他知道,反倒只会图添烦恼。
药凉的差不多了,秦非离将锦言扶起些许,仔细的去喂。
可是,锦言虽然昏迷着,味觉却还在,只喝了一口之后,便怎么都不肯咽下,似乎意识在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