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了点头,原本想要抓锦言的手,看到她手上戴了手套,才意识到什么,缩回手,却对锦言鞠了一躬道:“我儿子就摆脱大夫了。”
锦言点了一下头,随即便快步走了进去。
原本看热闹的人,已经不愿意巴巴站在门外了,纷纷进了医馆。
可是,有平凡挡在外面,根本就无人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形,所以大家便只能耐心的等。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再出来,隐约可见几人身上飞溅的血液,看上去,颇为可怕。
锦言摘下口罩对着女子道:“已经没有问题了,休息段时间,养好伤口,你儿子便能恢复如常。”
病房门开的那一刻,众人看到*上的小男孩已经安然睡着,纷纷为锦言的医术嗟吁不已。女子当即更是拉着自己的女儿跪了下去,哭道:“谢谢大夫!多谢大夫!”
“起来吧,夫人。”冷月和花蕊同时上前,扶起了那名女子道,“医者救人,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夫人不必如此的。”
随即二女对着看热闹的人道:“小男孩喉咙里的东西已经切除,眼下没有姓名之忧了,诸位有病的看病,没病的便请回吧。”
陆陆续续有人散去,却有人还是有些怀疑这医馆大夫的手艺,毕竟,他们跟了一路,虽然说眼下看到了结果,但为免太简单了些,当即便有人起了热闹之心,往就诊的椅子上大大咧咧一坐道:“既然这小大夫医术这么高明,不妨给我看看。”
他这一说,便有很多人道:“对,对,对,给我也看看!”
“给我看看……”
“还有我,有我……”
“好,要看病的呢,请在这边排队,大家排队一个一个来。”
当即,看诊的人便一直排到门外。
冷月和花蕊对视一眼,显然都从对方中看到了高兴的神情。
锦言走向诊台,苏绵绵当即便去拿了医用的箱子放到旁边,给锦言打下手。
当先一人,年约三十左右,皮肤黝黑,一看便是常年在田地之间劳作的人,手伸出来,黝黑的掌心,很多茧子,而且皮肤特别粗糙。
锦言给他把脉,他当即还吹嘘着道:“我就不信,你这小大夫,真能看出我患的什么病。”
锦言一把脉后,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古怪,汉子以为她看不出来,得意道:“怎么?是不是诊不出来?”
“既然诊不出,那就赶紧关门算了。我可是看你这医馆开了都有半个月了,却几乎没什么客人,若不是手艺不行,生意怎么会这么差?你给这乞丐看病,又没钱赚,迟早会开倒闭,倒不如趁早关了得了。”
苏绵绵在一旁拧了拧眉,对这人无礼的话,显然颇有微词。
锦言闻言却不气不恼,微微一笑,看向那汉子道:“你当真要让我说出来?”
汉子脖子一粗,横着气道:“你说啊,我身体可好着呢,我看你能胡诌些什么。”
他外表身强力壮的,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十足的老爷们形象,一看就不似生病之人,大家对着小大夫的医术瞬间便存了几分怀疑之心。
锦言让那汉子伸出舌苔瞧了瞧,又听过他的心脉,随即微笑道:“虽然你看起来身强力壮,脉象也极为有力,但却沉而迟,你舌淡苔白,面色黝黑之中却有几分晃白,这是肾气不足的症状,换句话说,近来,大哥你夫妻之间的那事,定然不寸心如意吧?”
众人听着锦言说完,当即一阵哄堂大笑,那汉子脸色白一道红一道,当即站起身来道:“你胡说什么,庸医,就是庸医!”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众人对着他却指指点点起来。
“诶,我原本就听说,这李二虎子家的娘子,近来跟他那个小叔子走得极尽,我原本还有些想不通,那小叔子长相奇丑,又是个跛子,那美人嫂子怎么会看上那样的人,却原来,竟是这李二虎子不行。”
“你这么一说,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窃窃私语其后,接踵而至的便是笑声。也就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道:“这小大夫,看着年纪小小,居然单凭把脉,就能看出这病,医术很高明啊!”
“看着十有*确实不错,不过,等下得让他看过我后,我才能确定,他这医术到底高不高明。”
“是啊,诶,到你了!”
一共有二十多个要来诊脉的人,前面的人,大多数没有毛病,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大家看她诊脉很准,后面的病人,大多数竟然都是真的病了。
锦言一一道出他们的病情,开始的时候一个个是看她给别人治病,持观望态度,可是后来,等到了他们自己身上,锦言所说无误,甚至能够一一道出他们近来的症状,大家这才纷纷相信了下来,不仅如此,当即便要锦言给她们医治。
苏绵绵随即便听锦言说,她开方子,很快,一个个便抓了药回家。
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没有停过,陆陆续续有很多人来,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那一群人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乃至一整天的时间,医馆都热热闹闹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锦言看到上午来的那女子和女儿一身褴褛,最终让冷月给她们拿了几套旧衣服换,女子好办,小女孩却还太小,医馆里也没合适的衣服,后来还是让人给小女孩和小男孩一人买了一套衣服,这才作罢。
女子和小女孩洗漱过后,换上衣服,锦言这才发觉,那女子居然十分有姿色,模样清秀可人,小女孩也是生得眉清目秀的,尤其一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水汪汪的。
锦言让人给他们准备了吃的,女子和小女孩依旧许久没吃过饭,自然是感恩不已,而*上的男孩子,因为刚刚动过手术,现下还不能用,锦言便用吊牌,给他注入一些补充身体能量的药物。
单身母亲,最是辛苦,尤其这还是古代,这女子还一人带了两个,锦言随即对那女子道:“你儿子的病还有些日子才能好,卧*的修养,就得有一周,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吗?”
那女子原本就有些犯难这件事,她们身无分文,乞讨卫生,生怕晚上来了,锦言会敢她们出去,闻言,当即便眼眶有些发红道:“自从孩子爹爹病死后,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路辗转至此,便一直靠乞讨为生,今天想不到明天的日子,打算于我们而言,根本就没有谈论的资格?”
她抬起头来看着锦言,小心翼翼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让温大夫为难,毕竟,温大夫医治我儿子,没收我一分钱,可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豆豆又这么病着,所以,能不能求温大夫再行行好,让我们在这里住到我儿子好了为止?你放心,我很能干,洗衣服做饭都会的,温大夫能不能就在这里呆几天?”
锦言看她紧张得不行的样子,失笑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既然这样的话,你和圆圆今夜就在旁边的病*休息吧,好照顾豆豆。另外,你如果真的无处可去,往后就留在医馆吧,洗衣做饭,我这里倒是不缺,不过,缺一个给病人提供咨询的服务人员,今后,你便做这个吧,我会按月付你工钱,等豆豆好了,你便搬到后面的员工宿舍去住。豆豆和圆圆不小了,应该送到私塾去读书,认些字。”
女子当即眼眶便更红了,她猛的拉着自己的女儿,在锦言面前跪下,锦言要阻止,她按住锦言的手道:“温大夫救了我湘奴的儿子,还收留湘奴,这一拜,温大夫可千万不要拒绝,从此以后,我湘奴就是温大夫的人了,愿当牛做马,终身服侍温大夫。”
随即,她便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