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田道:“之所以作出这样的评判,并非是信口乱说的。在我们所知的情报中显示,陈晓奇和他的集团以及齐鲁商会的人,已经事实上控制了山东地主要耕地,更完全控制了山东地工矿业和工商业,甚至他的那家银行,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整个山东经济运转地中枢,所以按照我们的评判标准来说,其实在山东真正说了算的人,是他才对。”
张宗昌坚决的摇摇头:“这不可能!要是他说了算,那我算什么?!老子要征兵就征兵,要征粮就征粮,要他给钱,他不敢不给!上上下下的官儿都是我的人,凭啥他就说了算了?!没有这个道理啊!”
西田井一道:“是与不是,我们在这里争论是没有意义的,我们不妨通过几个问题来探讨一下,看看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首先,督办大人知道现在他们控制下的土地和老百姓的数量有多少了么?我所说的控制,是指的跟他们有密切的经济来往的人数,以及加入到他们集团的人数。”
张宗昌哪里知道?他连自己有多少姨太太多少兵都不知道,经济上的事情那简直就是一塌糊涂,不要说他,就连他手下的那些财政厅长之类的,也说不上来,没一个正经玩意儿啊!
他干脆的摇摇头,承认的光棍的很,一点感到羞臊的意思都没有。西田井一也知道他不知道,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便继续说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详尽的情报,我们只能通过一些渠道得来的资料汇总起来。结果显示,跟他们已经解脱不开关系地人数有两千万左右。占了山东总人口的三分之二!”
“啥?!你说啥?!有那么多?!”张宗昌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再不识数也知道这是个多么大地数字,两千万人!按照他的那点算术水平,起码能从里面征出一百万大军来,这么多人就跟陈晓奇控制了?!
“那他为啥不造反?!这么些人都听他的,那还不一家伙就把老子搞死了?!”张宗昌难以置信的叫道。
西田井一心中暗叹,张宗昌这样的人是不懂得什么国际大势的,更不懂什么叫政治博弈。比起张作霖来差的不是一两个级别,这家伙除了乱来之外真地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若没有张作霖这么个人在脑袋上罩着,陈晓奇早就反了他了,何必等到今天才发难?说起来,陈的做法可谓步步为营,每一步走的都十分扎实,一点动摇的机会都没有,那么高的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个样子,真难为他耐得住心烦沉得住气啊!这样的人。这么年轻就如此的胸襟,未免太可怕了些。若是在张作霖的手下,这样的人若是不投靠。早就死了,最差也是要逼跑的,却是在张宗昌这样地人眼皮底下发展起来,真的是无法言表了!
当然这样的理由要解释给张宗昌听,那得是从头到尾地一堂大课,西田可没那心思教这个浑人这些。他轻轻的摇摇头,叹道:“他这个人的行事手段很令人费猜疑,若不是现在他明显表现出来的野心,我们还真的很难判断他的实力和目地。他控制这么多人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且没有督办大人这般的政界大义在,因此上发展的并不如何迅速,在我们看来,他这是在等着北伐军的到来,趁着您和张老帅的大军都跟北伐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发难。以便夺取大权。不得不说,这个人看机会的眼光实在是令人钦佩!”
张宗昌忽然好似明白过来似的。用力一拍大腿,恶狠狠的叫道:“那又怎么地?!老子手里地兵有地是!等咱打趴下那帮子南方革命党,把老冯老阎他们撵回去,调转枪口一家伙灭了他个小王八蛋,他有人又咋地?难道一下子就能拉出来几十万人马跟老子对着干?!那也不济事啊!”
打趴下革命军?西田井一差点没笑出来,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这时候天下少有人不知道南方革命党的战斗力有多么地恐怖强悍,若不是他们内部忙着争权夺利,加之日本政府在里面横加阻拦,英美列强也不太愿意看到一个统一的中国出现,就这些军阀的乌合之众,只怕连一个回合都挡不住。若不是上述种种客观原因的阻挠,只怕现在就已经打过黄河了!
但是西田绝对不会说给张宗昌听的,他继续道:“或许他判断督办大人的根基不稳,这时候乘势起来正是最佳时机吧!我们情报不足,无从猜测他的决定。不过很显然,他是有一定军事实力的,在济南,我们能够看到的军力当在一万人到一万五千人之间,而在莱芜山区里,估计至少有一万人的土匪军是他在支持的,加上一部分士绅和工商界人士的支持,他是有这个资格来争一争的。”
张宗昌一听这个数字,马上就放下心来,拍着光头道:“哎呀!我还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就这两万来人也想出来搞事?真是活够了!老子让他一只手,就算他是孙猴子,也反不了天!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就准备找人拾掇了他!”
他那里知道,西田井一在这上面是撒了谎的,陈晓奇有多少兵马他也还不知道,但是就他估计绝对不少于五万人的!而最为恐怖的是,貌似济南工业区中的那些工人也基本都受过军事训练的,关键时刻扛上枪在老兵指挥下,那就是一群士兵了,那数字,何止二十万!
而兵员的素质那就更没法比了。无论军饷、装备、物资、膳食水平和战斗精神,张宗昌那些饭都吃不饱、不发饷不干活的老爷兵们哪里是对手?无论从哪一家的军事观点角度看,双方都不成比例的,若不是畏惧张作霖和日本帝国的势力,陈晓奇要翻掉张宗昌只怕是反掌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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