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江月夜还特地问了秦老头一句:“秦老先生,若是这批货真的不幸被我们给弄丢弄坏了,我们是不是要按每条五文钱赔偿给庄家呀?老先生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江家时运不济,才被大火洗劫过一回,手上更是一点银钱也无,这回我们兄妹与庄家合作,也不过是想帮衬着家里赚些小钱儿罢了,若是到时候真的好心办了坏事,可咋办呀?爹娘还不得气死了!这么多银子江家肯定是赔不起的,要说只是赔点儿本钱的话,兴许……兴许还能东拼西凑出来!”
江月夜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就算最后那句带了些意有所指。
秦老头的一门心早就被江月夜梨花带雨的脸给吸引住了,哪还有心思去思考那些,再说他一个教书先生,腹中是绝没有商人奸猾的本质的。
秦老头喜欢孩子,江月夜这么一哭他便觉得有些坐不住,赶忙劝慰道:“丫头你这是白糟心个什么劲儿啊!别没事就诅咒自己,这事儿好好的怎么又会成了你说的那样?甭说不会,就算到时候真成了那样,老头我给你做主,赔庄家点儿本钱就是,反正这协议上也没写该照什么价赔,这庄家总不能只一心惦记着得好处而不顾着坏处吧,没事的啊,别哭了!”
江月夜从秦老头嘴巴里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立刻便破涕为笑,拉着秦老头的手亲昵的撒娇:“那感情好,就知道秦爷爷人最好了,以后我一定常提醒大哥过来串门儿,正好你们都爱读书习字,也能说到一块儿去。若我要是得空了呀,也跟着你们学学,争取做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这一句话的功夫,称呼就变了,那句“爷爷”喊得秦老头心里一阵宽慰。
于是乎,秦老头就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拉着江月夜的手两眼放光,可惜这激动的神情并不是为江月夜而绽放的,而是径直射向了江月华,嘴边却连声儿的夸着:“好好好,还是夜丫头懂事!”
江月夜白眼一翻,怎么可能不懂事?
您老看着我大哥简直就跟老鼠看到了大米一样,眼睛晶亮晶亮的,白内障都挡不住你那点心事儿。
要不是看在我家大哥也对你有意的份上,我才不做这个“媒”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