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年登时两只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跌跌撞撞的冲了上去,手一伸脚一跨就呈一个大字形挡在自家铺子面前,恨声儿道:“是谁!是谁要拆了我们家的铺子!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不动了,谁要上前就从我身上踏过去罢,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欺我江家没有爷们儿是不是?月华月白月诚,全都给我过来,我看谁敢动手!”
一向温文尔雅的江老爹这下彻底爆发了。
江月夜站在宋氏旁边一直冷眼看着这些迂腐又无知的乡邻,心里冷颤一个接着一个打,暗叹这世道已经够凉薄无情的了,却还有这样迷信为了贪小便宜就置人命于不顾的庸人,这可真让她大大的开了一回眼界。
不过这样也好,早一步看清早一步清醒,免得以后吃亏。
其实张氏闹这一场的缘由再简单不过,以前她就曾多次为了抢生意和江家起争执,两家人都是做布匹生意的,又临街挨着那能没有一点磕磕碰碰?
就这一点就足够让她这心眼比针还小的恶妇计较的了,可这半路搬来的江家,其妇人宋氏居然还做的一手漂亮的针线活,更是脾气温和气质高雅,比她这农村来的粗妇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以至于她就这样怀恨在心了起来。
后来宋氏更是接连为江家产下五个孩子,其中有三个便是男娃,这让她一个中年妇女却只生了一个闺女儿的人怎么能不嫉妒?
所以这怀恨在心便又上升了一个阶别,她几乎将宋氏看做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一朝除了这心中刺。
前几儿江家糟了火灾,她躲在被窝里不知道笑了多少天,接连好几天做梦都是笑醒的。可她还是有遗憾,心想这把火怎么没把宋氏这个矫情的女人给烧死!
不烧死毁了她那张脸也好呀,好让她男人休了她然后再找个厉害的填房虐待死她那些小贱种,这样才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一些。
不过,这件事她也就是想想,还不至于敢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让大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