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嬷嬷,您看,我家小姐还在歇息,您不若下回再来吧。”客气的对着裘嬷嬷道,桃叶知道云悠然是不想去,毕竟这人就是她毒的,若是再让她给治了那叫什么事儿啊!
裘嬷嬷看也知道,云悠然不过是再装睡罢了,她就算是等多久还是一样的。然而这一回不比以往,能由得她的性子来,看着老太太的样子也是志在必行。
“那就请姑娘把二小姐叫醒吧,如今这事儿可不是说不去就能不去的,敬国公府的轿子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府门口了,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小姐,若是抗旨便是对着皇后娘娘不敬啊。”相处了这几日,无论是裘嬷嬷还是云老太君都了解云悠然的性子,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想必轿子都到门口了,就是她想不去也不行了。
可是这两人都想错了云悠然,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愈发逼迫越发不想做的,如今哪怕是当今圣上的圣旨到了她的面前她不想去也有办法不去。
此时,一直躺着的云悠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无神空洞的眼睛瞟了一眼裘嬷嬷,随即咬着手指怪问道:“嬷嬷你怎么来了?刚才你说饺子,是不是有好吃的?”
看着云悠然咬着手指,哈喇子就快要滴到地上的模样,裘嬷嬷稍稍一愣,心里头便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难道二小姐又傻了?
“嬷嬷,小姐虽然看起来人是清醒了,可是身上的余毒未清,若是就这样贸贸然的送去敬国公府,万一半路上发病了,到时候丢的可是整个荣国公府的脸!”桃叶也被云悠然的样子唬了一跳,然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裘嬷嬷一听这话,脸色便沉了下来,望着云悠然的眼神愈发幽深。不管云悠然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可能就不能让她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大闹了敬国公府,不但在丢光了整个国公府的脸面,更加得罪了皇后娘娘,到时候荣国公府将在整个帝都更加寸步难行。
“既然二小姐身子还未好,那奴婢就不多打扰了,奴婢这就禀报了老太太,让大夫开几副药方过来给二小姐服用。”显然裘嬷嬷也不是个甘愿让人欺负的人,知道云悠然十有**是在装病,当即就命人回禀了云老太君,开了几副药过来。
云悠然愁眉苦脸的望着眼前的这一碗一碗的浓的仿佛是墨汁一般的药汁,不禁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喉咙里头已经泛上了一层苦意。
“能不喝吗?”抬头楚楚可怜的望了一眼云老太君派来监督的一等丫头梅霜,然而站在那里的梅霜却真是人如其名,只是恭恭敬敬的侍立着绝不多说一句话。
望着顿时蔫儿了的自家小姐,桃叶叹了口气轻声劝道,“小姐放心,奴婢全部检查过了这些都是解毒的药,您身上的确是余毒未清,喝了没坏处。”
虽然云悠然的傻是装的,可是喝了这么多年的慢性毒药,在身子里头根深蒂固的毒性不是那么容易就驱除的。
看着那一张小脸皱的苦大仇深,又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耍赖的云悠然,桃叶和葡叶诸多无奈,唯有苦笑。
而此时的敬国公府,南苑一隅的精致小院里头无一人说话,就连春日里最常见到的鹂鸟在这里也不见踪影,只因为这是敬国公府嫡小姐秦思思住的地方。
她如今不能说话,便不许任何人说话,哪怕是鸟叫声也能让她整个人变得暴怒起来。
“丫头别急,害你的那个人很快便能查出来了,到时候兄长必定将那人绑到你的面前,任你千刀万剐!”如今在这里还能够说话的,也只有秦思思的嫡亲兄长——秦荆楚。
一身素白单衣,头发凌乱,抱着枕头正坐在屋子里头的秦思思抬了抬无神的眼眸,没有半点反应,若是在半个月之前,秦荆楚说这样的话她还愿意相信,可是如今十五日过去了,那个贱蹄子的影子也没摸到一点,仿佛那个人就是忽然出现随即又忽然消失了一般。
见自己的妹妹竟然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秦荆楚心中的骄傲仿佛是被打击到了一般,将所有的恨意转移到了那个毒害自己妹妹的人身上。若是让他抓到那人必然要将她碎尸万断!
“砰”的一声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秦荆楚语中含着恨意:“都怪百里宸那个臭小子,就算是到了皇后姑母的面前也不肯将那个贱丫头供出来,若是下回再让我看见他……”
然而秦荆楚的话还没有说话,一个枕头便夹着疾风朝着他的脸上砸来,将他从凳子上砸到了地上。一直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生气的秦思思此时已经双手叉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秦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