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怎么使得?这可是您的闺床!”桃叶惶恐的睁大了眼睛,再一次从床上坐起来。
然而却被云悠然厉声警告道:“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让你躺着就躺着!”
见云悠然似乎是生气了,桃叶叹了口气也只好再一次躺下,然而眼睛却不安地睁着望着屋子里的人,此时屋子里只有云悠然,葡叶和几个贴身的小丫头伺候着,料想着今日的事情也不会就这样传出去了。
而此时云悠然已经走到了桌边写下了一张药方交到了葡叶的手中,再一次嘱咐道:“你去药房拿了药就回来煎了,要快些!”
从云悠然的语气中,葡叶听出了桃叶的情况似乎不太好,点点头,着急的朝着门外冲去。然而开门的瞬间却看到云依依扶着云老太君正站在房门口。
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掩着屏风的里屋,葡叶的脸上挂着僵笑:“老太太、大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我听说妹妹方才外出了一趟,回来的时候似乎是受了重伤,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叫大夫来?因而将祖母也一道儿请了来,免得妹妹出了什么事情?”云依依见看门之人是葡叶,一脸倨傲的昂着头。
就在云悠然和桃叶离开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她们私自出府的事情,然而却一直忍到现在,直到听说了云悠然带着桃叶受了重伤回来,这才请来了云老太君,想要治云悠然一个私出府门之罪。
葡叶自然知道云依依的用心险恶,也不会让她就这么简单的得逞了去,脸上的笑容逐渐有些勉强了起来,“想必是大小姐听了那些谗言,才会有这样的误会,小姐如今正好好的待在屋里头,能有什么事儿?只是方才在搬东西的时候,桃叶受了些轻伤,小姐大德,如今正让她躺着歇息呢!”
“哦,桃叶只是搬东西的时候受了轻伤吗?不是外出的时候被人砍伤了?那我进去看看,毕竟本小姐连大夫都一道儿来了,既然桃叶有伤,自然要来看看。”云依依当然不信葡叶说的这些鬼话,抢着身子,一把将葡叶推进了屋里。
眼见着云依依带着大夫就要冲进里屋去,葡叶急忙上前几步拦住了两人:“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没有小姐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她的屋子!”
“你不过是个奴才也敢这么同本小姐说话!”见葡叶竟然挡了她的去路,云依依一时忍不住指着葡叶高声痛骂道。
然而葡叶却没有半点惧怕她的意思,冷笑一声漠然警告道:“大小姐可明白,在这个国公府中,除了老太太和老爷,只有二小姐才是正经八百的主子,其他的人都是奴婢罢了。”
这话说得不错,除了嫡出,其余庶出的孩子和姨娘,都不过只是有些地位的奴才罢了。
可是,“庶出”、“奴才”两个词却是云依依的死穴,他听到葡叶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出来之时,脸色发青,几乎咬碎银牙。
然而碍于云老太君在场,云依依却是不敢有一点点凌驾于嫡女头上的意思,只是委屈的转头,楚楚可怜的脸上泫然欲泪,眼眶之中滚动着带着令人心疼的泪珠:“祖母,依依不过是担心妹妹的安危罢了。如今正好又带了大夫来,既然桃叶受了伤连妹妹都慈心让出闺床了,让大夫进去看看伤势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云依依说着说着竟然真的滴出眼泪来,一边哽咽着一边拿着丝绢拭着眼泪,那模样当真让人不忍,“我好心好意可是这丫头却百般羞辱于我了!难道就因为依依只是一个庶女,就要受人这般凌辱吗?若是这样,那还请祖母将依依发配到下头的庄子里去,让依依个人自生自灭算了。”
“胡说些什么?你这样乱闯你妹妹的屋子,葡叶拦着你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方才她的那些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一会儿让你妹妹惩戒她便是了,你哭个什么劲?还不快带着大夫进去给桃叶看看伤的怎么样了?”云老太君虽然句句都在说云依依的不是,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成全了云依依,想要进屋里头去,从桃叶身上找到云悠然私自出府证据的心思。
既然云老太君都这么说了,葡叶自然也不敢拦着,只是担忧的望了一眼里屋。侧了侧身子。让云依依带着大夫进去。
云依依见云老太君帮着自己,满心欢喜的带着大夫想要走进里屋去,然而刚一抬脚却被突然走出里屋的云悠然拦住了脚步:“姐姐你不是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头闭门思过吗?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串门来了?”
云悠然危险的眯起了凤眸,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云依依,然而比之于气势上,却是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一提到禁闭的事情,云依依脸色一僵,却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僵笑道,“我不过是关心妹妹的安危罢了。连我这样一个闭门思过的人都听说了,妹妹今天出去受了重伤回来,一时忍不住因而才带了大夫过来替妹妹看诊。”
“大夫什么的就不用了,我若是真的受伤了,葡叶自然会去禀告祖母,让宫里的太医来为我诊治,姐姐这番反倒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望着站在门口光影里头的祖母,云悠然笑得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