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晏以前学过射击,他小时候经常和唐宇骑马去山上打猎,a国的农场地域辽阔,野鸡和兔子都是放养品种,经常漫山遍野的跑,他打起来却毫不费力,几乎一个一个准。很少有人知道他有这么出色的枪法,他们大都以为周安晏只是一个商人,而忘记了这个商人曾经在a国长大,根据a国法律,他必须得二年服兵役才可以申请大学。
周安晏眯了下眼睛,把贴在耳朵上的通信器用头发末梢遮掩起来,方天宇告诉过他,陈然偷来的枪最多也就还剩下两枚子弹。对方神经紧绷了一天,从偷枪到打伤警员,再到跟踪季晨打晕保镖,之后还有积蓄力气准备逃跑,估计折磨季晨和小恒的可能性很小。陈然的目标应该是周安晏本人,所以季晨和小恒暂时还算安全。
这对他来说是最庆幸不过的推断,然而周安晏没有失掉警惕,他在离开家的同时,还带上了自己惯用的配枪,a国没有禁枪令,华国却有法律明文禁止携带枪/支,这把勃朗宁周安晏本不该带回华国,但它从周安晏少年时候就一直跟随他,跟了他十几年,他舍不得把这把枪留在a国,因此费了点心思把它带走。只是后来到了华国,周安晏很少把它拿出来使用,一直放在书房的书架上观赏,没想到是这种关头让它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周安晏一个人去和陈然交涉,方天宇则带着其余人埋伏在十几米开外的小楼里,临走时他一直不遗余力的劝解周安晏,想让他打消亲自去见陈然的念头,可惜周安晏拒绝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季晨和小恒更重要的事情,即便是他自己的安危,都可以忽略不计,见状,方天宇只能无奈的放弃说服他的想法,转而提醒周安晏,阻击手已经就位,只要周安晏把陈然引出门口,阻击手就会立刻卸掉他的手脚。
周安晏点头,“我尽力而为,如果能引他出来,我肯定不会动手。”
方天宇抱了他一下,“你自己小心。”
他开着车很快到了仓库门口,按了几次喇叭示意自己已经达到了目的地,这次再打电话给季晨,对方接听了,不过接听的那人是陈然,他声音嘶哑的笑了一声“周安晏,你可算来了。”
周安晏冷静的问,“我是来了,我儿子和季晨都还好吗?”
“放心,在没杀你之前,我不会动他们,现在你进来,一个人带着钱和车钥匙,举起手,不许耍花样。”
周安晏拎起保险箱,半举着手走进仓库,他一进门就看见季晨和小恒待在仓库的角落,季晨脸上脏兮兮的,满是尘土,手被反绑着坐在地上,小恒就蹲在他身边,眼睛通红,不过两人除了身上脏了一点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伤害。
周安晏松了口气,两个人没事就好,他就怕自己晚来了,让陈然伤害到这两个人他最爱的人,那样周安晏会后悔一辈子,并且死了都不得安宁。他收回视线,转头又看向陈然,“东西我带来了,先放我儿子他们走。”
陈然哼的一声,没有动,周安晏便也不敢挪动位置,他现在无暇去看季晨和小恒的反应,只能牢牢盯着陈然,看他一有什么动作,自己就抢先扑上去打断他。
陈然停顿半天,道,“周安晏,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傻。”
周安晏没说话。
陈然说,“其实我以前特别羡慕你,头脑好,长相好,干什么都得心应手,不喜欢董事会,就可以一步步堵住他们的嘴,想要成什么事,就有一大堆人追随支持……似乎什么事都为难不了你。”
周安晏说,“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做到这一步也是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陈然冷漠的盯着他,“代价?你的代价算什么?你有好的身世,有好的助力,就连是个同/性/恋,都有女人上赶着给你生孩子。”
周安晏又不说话了,和陈然这种人根本没什么好谈,他嫉妒成性,眼高手低,看不到别人背后的努力和奋斗,他就只想着命运对他的不公平,诸不知他从来没有付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公平。
陈然又嗤笑了一声,“你说我以前是不是被你当成一个傻瓜?我是被董事会推上来的,所以不配得到权力,只配当成一个空架子,就连一个公司稍微重要点的经纪人都敢对我大呼小叫。你说我不为自己想能怎么办?我想捞点钱又碍着谁了?”
周安晏打断他的话,“捞点钱?这种钱你也敢捞?”你那捞的是钱吗?明明就是人的命,毒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会害人倾家荡产,痛不欲生!
他顿了顿,努力平复下心中的怒火,“我以前就说过,盛世绝对不能有毒瘤存在,如果存在,就算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把它剜去!以前我这么说,现在我还是这么说,就算我今天死了,我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陈然恶毒的注视了他几秒钟,忽然把枪指着小恒,“那你就和你儿子先说再见吧。”
小恒吓傻了,一动不动的僵持在那里,季晨猛地站起来,挡在小恒的面前。陈然皱起眉,“滚开,我要杀周安晏的儿子,你挡着做什么,你想死吗?”
周安晏声音冷冽起来,“把枪放下,你还要不要钱和车钥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