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这才下意识向身后望过去,荣钦就那样缓慢的自己滑着轮椅向这边过来。
他怎么就又恨了顾灼华一分呢?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得罪了临王,一身祸事,主子还处处帮着她,但他就是不会相信主子是看上她了……
她到底有哪点可以让主子收心。
荣钦看出了云离的心不在焉和愤愤不平,淡淡地开口:“我做事自由分寸。”
云离点头称是,低头顺着荣钦的视线看过去,已经启程的马车,帘子里面伸出一只皓腕,向着他们这边挥手。
荣钦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云离刻意站在荣钦的身前,堵住了他的视线,“主子,我扶你上马车。”
顾灼华回相府的路上听到不远不近马蹄“哒哒哒”的声响,很稳,一直与她的马车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刻意忽略心头萦绕着异样的感觉,想眯着眼睡得心无旁骛几分,却又心猿意马,特别不在状态。
她把自己反省了一番,记忆里,鲜少有这般不理智的时候,甚至活回去十六七岁的少女,恩,不谙世事,这些原本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标签,现在一应俱全。
到底是什么在心底悄无声息的滋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长?
所以马车停在了府门口,喜儿连着唤了两声顾灼华,她堪堪拉回思绪,下马车时,原本别在腰间的香囊落在地上,女子急忙俯身捡起来,依然随身携带。
喜儿跟在顾灼华身边小声说道:“小姐,这是有心上人了呢!”
顾灼华立马把手掩在袖口里,恢复冷漠的样子,“不许乱说!”
可有些事情真的就是旁观者清,说与不说都是既成的事实。
天空慢慢暗下来,顾灼华向着自己的闺房移动的时候,被顾北庭喊住了脚步。
她转身,看见男人手里拿着一件崭新的狐裘,是淡粉色的,顾灼华僵在原地看着男人一瘸一拐吃力地向她这边走来,小心翼翼地将狐裘披在她的身上,“厨房里熬了补药,一会派人送到你的闺房。”
顾北庭边说着视线在顾灼华小腹处打转,最后沉思了一番,还是开口道:“华儿,离荣钦王远一点。”
顾灼华双手拉紧了身上的狐裘,原来二哥一切都知道,只是没说?
脑海里闪过荣钦所说朝堂之上的事情,她脸上神色紧张,松开抓着狐裘的手,连忙拽住顾北庭的手臂,“二哥,爹爹在朝堂上是不是被人对付?”
顾北庭摇头,“你哪里道听途说来的闲言碎语?”
顾灼华自是注意到了顾北庭闪躲的眼神和说话不自然的语气,她肯定了一件事。
荣临在朝堂之上定然为难顾相了。
女子温婉一笑,假装相信了顾北庭的话,声音好似棉花一般轻盈,“没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