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老爷他有些奇怪癖好,专程让我打扮成女人,住在柳府的……”苏喜见小桃单纯可爱,忍不住逗她。
可恰好此时陶恒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警示着胡说八道的苏喜:“苏喜,你说什么呢?”
她不怒自威,语气森然。
苏喜立刻换了副正经面孔,说自己是柳长言身边的保镖,故意扮成女人,潜伏在柳府,维护着全家的安全。
小桃打量了一下他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身段,眼中满是怀疑,根本不信他的话。
“你若是不信就去问夫人吧!”苏喜灵机一动,马上把包袱甩给了陶恒。
“怪不得老爷从来不住你那儿了……”小桃打了盆水,走进屋中,伺候陶恒梳洗。
陶恒见柳长言不在,简单梳洗了一下,找了个借口支出小桃,跟苏喜问起他的去向。
“族长一大早就出门,说是去慰问灾情,顺便视察农田的受灾情况。”苏喜一边吃玉米,一边懒散地回答。
自从他来到了这破地方,活得越来越粗糙,再也不是青丘上那个爱干净的小灵狐了。
“他这么个小官,还真挺把自己当回事。”陶恒扬眉看向苏喜,“你知道灾区在哪儿吗?”
“知道啊,那儿可破了,又脏又臭的!”苏喜点了点头,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起灾区的情况。
“那就好,带我再走一趟。”陶恒说罢就去穿鞋。
苏喜却满脸不情愿,显然不想带路。陶恒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一簇淡蓝色的狐火在她玉掌中出现。
“这是九尾狐的焚身天火,认得吗?”她扬眉问。
“认得认得,夫人你什么时候出发?我们现在就走吗?”苏喜忙毕恭毕敬地答,做出一副可以随时陪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
陶恒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天火,随他走出了茅屋。
烈日当空,宛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农田都被晒得龟裂,昔日的河流变成了泥水沟。柳长言正带着几名官员,顶着毒辣的太阳,查看干旱的稻子。
他站起身,将工作指派给各位官员,望着受灾的农田和愁苦的农民,神色忧郁。
他正在出神,突然觉得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急忙回过头,只见陶恒俏丽地站在他身后,美丽的脸庞上净是怒气。
“恒儿,你怎么来了?”他看到陶恒,不由浑身一凛。
“恒儿想着相公视察辛苦了,特来看看,瞧你累得满头大汗。”陶恒见他身边站着的全是官员,不便发作,装出体贴的样子替他擦汗。
柳长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搞得惊慌不已,连连后退,却被陶恒瞪了一眼。他马上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任凭她为自己擦汗,上演柔情戏码。
“柳大人果真好福气,柳夫人不仅明艳动人,更是贤惠体贴。”
“真是贤内助啊,万里挑一。”
众大人见状赞不绝口。
陶恒享受着众人的赞赏,跟柳长言并肩而行,众位官员皆不自觉地跟他们夫妻拉开了距离。
陶恒脸上堆着虚伪的假笑,一边走一边跟柳长言吵架,在他人看来,却是一副恩爱的样子。
“你可知我为了看你,坐了一天一夜马车。”她假意为柳长言拍打身上的灰尘,“你明知我生气,还着急往外跑?”
“你看看这些受灾的百姓,我若不亲自看看,将这里的情况如实记下,朝廷又怎么会拨救灾款?”
柳长言悲天悯人地答。
“那你怎么还去吃花酒鱼肉百姓?喝一杯酒都够三口之家饱餐一顿了。”陶恒瞪了他一眼,余怒未消,声音也随之拔高。
“说的是,说的是……”柳长言向她低头,不断道歉,只希望她快点消气。
这时跟在后面的苏喜跑过来,提醒他们说话小声点,他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万一被那些官员们听到就麻烦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陶恒尴尬了一会儿,终于不再跟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