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见他们默契的样子,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思都付了流水,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可胡四和钟晴却自顾自地聊天,商量着要如何回乡。
“听牛兄弟说,我们的家乡很远,要走两个多月,中间会经过大漠、雪山、丛林……”胡四皱着眉为钟晴复述张生曾说过的话。
钟晴听了心立刻跟着一沉,她只想教训张生,可不想真的跟胡四去深山沟里,更不能在路上被张生跑掉。
她皱着眉头,思索着万全之策,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在了饭庄老板私藏的名酒上。那些酒都摆在酒柜中,以泥封好,还盖着红色绒布,显然都价值不菲。
“我是你的未婚妻吧?”她灵机一动,看着胡四撒娇般问,“可你总是把牛一挂在嘴边,如果我跟他掉进水里,你要先救哪一个?”
“我可以一起救啊。”胡四笑眯眯地答。
“不行,你只能救一个!”钟晴突然发起小姐脾气。
胡四被她吓得一愣,不知她哪里来这么大的火。
“你这么为难,证明你爱的是他,而不是我!”她突然跳起来,提起裙子,一脚踢翻了放在酒楼中央的酒柜。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一个个酒坛摔得四分五裂,美酒如小溪般在地板上流淌,刹那酒香四溢。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而眼睛瞪得最大的,莫过于在柜台后收账的掌柜。酒柜中放的酒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收藏,是整个酒楼的招牌,却被这个疯丫头毁于一旦。
于是半个时辰后,他就怒气冲冲地将一张长长的账单拍到三人面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个“赔”字。
三人相互推脱,谁也没钱赔这个天价账单。
“老板,我们三个留下来还债行不行?”钟晴可怜兮兮地哀求,眼见计谋得逞,心中却暗自欢喜。
“也只能这样了……”掌柜点了点头,心痛得五官扭曲。
“那我们回乡成亲的事正好可以延迟,待在这里总比跋山涉水好。”她喜滋滋地望向胡四。
胡四也面带喜色,连连点头,虽然他失忆了,可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娶了个媳妇。
只有张生拔脚要溜,连说自己要进京赶考,但他刚走了几步,就被钟晴一把拽住了袍角。
“你要是走了,我就把你让我骗古大哥的事告诉他哦……”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三人一心,当然要同进同退,我怎么能丢下你们呢?”张生忙止住脚步,虚伪地拍胸脯,可笑容却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