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两个女子你向我鞠躬,我向你鞠躬,简直要没完没了,到最后,两人也意识到不对,噗嗤一声,对笑出了声。
“就是嘛!”花月不耐烦地皱了皱秀眉,朝阿绣道,“这有什么好争的?就算我有恩于你,现在快点给恩人拿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阿绣会心一笑,转身去厨房忙活,不到片刻,一碗香喷喷的打卤面已经端到了花月面前。
花月以衣袖掩鼻,甚为嫌弃:“你什么时候看过狐狸吃面条的?”
阿绣甚为苦恼,她放下碗,带着花月悄悄进了厨房。花月见厨房中有新鲜的果子,立刻露出了笑容:“对嘛,这才是狐狸要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只老鼠,只见它嚣张地跳上了灶台。花月纤手一扬,立刻将老鼠捉住,凑到嘴边,作势要吃。
“这种老鼠肉质最好,不腥不臭,你要不要来一口?”她恶作剧般笑嘻嘻地看向阿绣。
阿绣见那老鼠活蹦乱跳,几欲呕吐。
“看把你吓的,这是我没选择时才吃的!”花月撇了撇嘴角,如此不雅的动作,她做起来,依旧显得俏皮可爱。她将老鼠扔到窗外,娇笑着抱着一捧瓜果离去。
阿绣这才松了口气,跟在花月身后回到房中。
一天飞快过去,转眼朦胧夜色就笼罩了大地。
阿绣忙着收拾工作间,而花月则研究着灯罩上五颜六色的图案。
“原来你去采花是为了做颜料啊。”她指尖点着花灯上的图画,百无聊奈地询问道。
“是啊,不仅能用在画上,扇面上用花汁染色的颜料更漂亮……”阿绣得意地将几个扇面递到她面前。
花月接过,只见扇子花样秀美,做工精致,偏偏有一把扇子上,只以寥寥数笔花了几盏花灯,其他位置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其中寓意,拿在手中开了又合。
“这把还没做好,不要看了……”阿绣紧张地从她手中抢过扇子,忙转移话题,“你是灵狐,头会转到后面吗?”
花月俏脸一凝,缓缓将头向右转去。阿绣紧张地看着,可随即见她又将头转了回来。
“不会,你说的啊,那是鬼!”她突然笑起来,将阿绣也逗得失笑。
“但我会别的!”花月将手一扬,一阵疾风飞过,室内的蜡烛突然灭了。随即她将手掌反转,一簇火焰在掌心中跳跃而出。
她将火焰抛在半空中,火花登时四散飘飞,宛如星星点点的光雨从二人头上飘落,绚烂美丽。
“哇,太美了!”阿绣看得连连抚掌赞叹。
“还有更美的呢!”花月娇喝一声“起”,同时将白嫩的双掌缓缓举起。随着她的动作,房中所有的花灯都亮了起来,将房间映得如同白昼。接着她指尖一点,花灯一盏接着一盏飘到了半空中,如精灵般旋转舞动。
“哇,好漂亮,花月你好棒啊!”阿绣激动得跳脚,扑上去拥抱花月。花月被她赞扬,也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花灯飘飞旋转,舞出比方才更瑰丽的光芒。
四、
次日早晨,阳光普照,风和日丽。
杂货铺早早开张,工人和阿绣fù_nǚ皆忙个不停。因为灯会将至,花灯的销路非常好,一大早就卖了几十盏。
阿绣却对买花灯的客人完全没兴趣,只埋头看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画着简单的花灯,但被人添上了一棵古树,意境已然不同。
她正在发呆,没留意街角处走来一个粗鄙的大汉,停在柜台前张望。
“客官,您是要挑个花灯买幅画还是选把扇子?”姚舜见客人粗俗,连忙拦住女儿,亲自接待。
“我……”客人起初茫然,听到他的话立刻急道,“扇子,就是要扇子!”
“那你要哪种?”姚舜好奇地问。
“我要这个!”他突然指着阿绣刚放到货架上的扇子,豪气地说,“快帮我包好。”
姚舜觉得奇怪,那扇子连色都没上,他收下银两,摇头说了声怪人。那大汉拿了擅自,头也不回地走了。但可见晨光之中,站在姚舜身后的阿绣已难掩甜蜜笑意,宛如花枝绽放。
黄昏时分,一向勤勉的阿绣早早收工,端了一盆新鲜水果,递给了还在研究花灯的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