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李楠霓还没问完,楚岑东就已经抬起了脚,一脚揣在了房门上。
房门被楚岑东猛然的冲外面一脚踹开,蜷缩在被子里面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床上,被子微微的隆起。地上,拐杖被随意的丢下。房间里面的空调“嗡嗡”作响,却半点都没有属于方裳容的声音。
楚岑东猛然的走到床边,一把将方裳容从被子里面拽了起来。
方裳容睁着一双无声的双眼,被楚岑东拉着下了床。
“你和我去跟爷爷问清楚,知晓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知晓当初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楚岑东拖拉着方裳容就往外面跑,全然不顾方裳容手上的腿。
李楠霓煞白了一张脸的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应过来的时候,方裳容已经被楚岑东拽着出了房门,进了电梯了。
方裳容沉默无语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缓缓的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车子被飙到了一百多码,直接冲开了山下起落杆,在几个保全的面面相觑之下,开车上了山。
方裳容自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落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
管家接到山下的电话,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却见着方裳容穿着居家服光着脚一身的狼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略微的一愣过来连忙是迎了上来:“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楚岑东寒着一张脸下了车,走到方裳容的面前,直接无视的管家,拽着方裳容就往前走。
方裳容猛然的甩开了楚岑东是手,缓缓的站直了身体,沉默许久之后默然说道:“我自己走。”
楚岑东略微一愣,奇怪的看了方裳容一眼,而后便是默然,看着方裳容光着脚一瘸一拐的缓缓往门口去。楚老爷子便站在门口,拄着拐杖寒着一张脸冷漠的看着两个人。
“爷爷。”方裳容行至楚老爷子的面前,轻声喊了一声。
楚老爷子终归是一声长叹,而后说道:“先进屋吧。”
楚岑东跟在后面进了门,方裳容的脚底划出来几道血痕,正有家庭医生在帮忙处理伤口。清掉伤口上沾染的脏污的棉花上沾满了鲜血。
方裳容应该是怕疼的人,却是偏偏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由着伤口被清洗干净,而后是酒精消毒。疼极了也不过是皱了一下眉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楚老爷子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的说道:“疼了就喊出来。”
方裳容却是强撑着到伤口被仔细包扎之后,拂过了额头,才发现竟然是出了一头的冷汗的。
“疼了,喊了,给谁听呢?”方裳容微笑着看着楚老爷子,“没人听,那还不如不喊,喊了反倒是叫别人担心或者心烦了。”
楚老爷子恶狠狠的瞪了楚岑东一眼,心疼的握着方裳容的手:“告诉爷爷,你混小子又是怎么了?”
“爷爷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方知晓在美国?”方裳容没等到楚岑东开口,便率先询问道,“这一年多,爷爷一直都知道方知晓的下落,对吗?”
楚老爷子的眉梢恶狠狠的一皱,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家,却见着管家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禁是一愣,而后笑的无奈的说道:“你在说什么,爷爷怎么听不明白?”
“爷爷……”方裳容有些示弱的喊了一句,“漫漫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她在美国见到了方知晓。”
千防万防,却没想到竟然坏在了这里,楚老爷子不禁有些懊恼。
“楚岑东找了她这么多年,找不到……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有人不想让他找到,除了方知晓自己,还有什么人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方裳容反问的有理有据,思维清晰。
楚老爷子便是放开了方裳容的手,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如果我告诉他,方知晓在美国,或者是被他知道方知晓在美国。你们的婚还结的成嘛?”
方裳容却是自嘲似得摇头,看向楚岑东目光满是沉寂:“我不知道方知晓在美国,是漫漫回国之后告诉我的,没有告诉你我很抱歉。但是,过去的一年里面,我的的确确是不知道的。只是隐瞒了欺骗了都是事实,我无力反驳,供认不讳。”
面对方裳容的冷静自持,楚岑东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是才好。
“爷爷,既然你知道方知晓在什么地方,请你告诉他。”方裳容缓缓的站起身来,用着那个刚刚包扎好的脚,单脚站着,深深的鞠了个躬,“请您不要责怪他。”
楚岑东看着方裳容裹着白色纱布的叫,逐渐再次被鲜血染红。
楚老爷子深深的看着方裳容,最终长叹了一声,同管家说道:“你去把方知晓的地址给他,其他的什么都不用说。”
“谢谢爷爷。”
楚老爷子终归是心疼方裳容的,拉着人坐回到了沙发上:“脚上有伤就别逞强,赶紧坐着吧,这伤口又得重新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