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两人神秘兮兮耳语一番,最后意见达成一致。
吴教授清了清嗓子,重新调整说辞:“许昕这次来呢,主要是学习为主,说起来,心心还是医科大的校友,也是s市本地人,”
话到这里、吴教授灵光一闪,“你俩……是不是认识,小白,老师记得……你本科那时候谈过一个对象,也叫心什么的……”
突如其来,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许昕尴尬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面的男人低头看向笑到僵硬的许心心,嘴角不易察觉地浅勾了下,平淡道:“不认识。”
许昕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不认识?
装的挺像。
刚在电梯里和她讲话的人是鬼。
吴教授没注意这两人的小动作,乐呵呵道:“现在不就认识了,心心同学,小白可是咱们胸外科之光,机会难得,跟着林教授好好学习学习,小白,这一个月时间,心心交给你了,没有意见吧?”
林若白看不出情绪的脸,微微颔首,还是那把清缄的嗓音:“老师的安排,学生没有异议。”
说完,淡淡扫过许昕,她垂着脑袋,不知道盘算些什么。
吴教授看看时间不早了,大手一挥,“走,吃饭去。”
许昕跟走在最后,拖着一个碍事的行李箱,低着脑袋在高中闺蜜群里发信息。
群成员一共四个人。
寝室长钟瑾如今已嫁为人妇,是群里的潜水党。
沈园园去年跟着老公去外地开店,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陈梦呢去年也订婚了,新郎是陈梦的大学同学,今年十月份举行婚礼。
如今闺蜜圈里只剩下许昕这条万年大光棍,吃这仨的狗粮吃到吐,朋友圈看到这三人的状态自动略过,太虐太惨太悲伤,想哭哭不出来。
许昕:【@陈梦普华寺大师说我过了清明一切能顺利起来,花了我两百块大洋买的那个玉佩卵用没有】
今年从年头开始,许昕各种不顺利,用她的话说这几年的倒霉事加在一块儿都没有这几个月倒霉。
于是和陈梦相约去了s市最最最灵光的普华寺去霉运,还花了两百块老人头买了一个转运灵物,还没戴上两天就就就就碰上了林若白。
沈园园先冒头:【迷信】
许昕:【我这是死马当活马医】
沈园园:【你发生什么事了?】
许昕:【大师说的对,我今年遇小人,流年不利,少出门为妙】
陈梦:【???】
许昕感叹完之后,消失在群里。
因为——
不知什么时候,林若白竟走在许昕旁边。
而吴教授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另一个教授,两人正有说有笑,步入电梯门,吴教授不忘对身后两个年轻人道:“小白,心心,你们年轻人走楼梯,我们先下去,地下停车场等你们。”
“……”
许昕抬头看向林若白波澜不惊的眼睛。
这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连空气里都透露出了一丝微妙。
看着他,许昕条件反射,打脚底蹿起一丝不妙的感觉,对着林若白傻笑:”嘿嘿嘿,林教授……”
“小人?”林若白视线落在许昕的手机屏幕上,齿尖微微用力,下颔线条紧绷,一瞬不瞬看着许昕。
转瞬,忽然自嘲一笑,走近一步,“我更小人的样子,你怕是没见过。”
眼睛微眯,眸光幽暗,手按在许昕压在箱杆上的手,微凉触感,凝视她,牢牢的。
许昕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最怕林若白这个样子,总也忍不住想起那个晚上。
按住心口,胸口起伏,拼命将心悸压下。
不能在林若白面前,原形毕露。
许昕没什么力气,又热又闷,心跳过疾,脸上红潮一片,大汗淋漓。
林若白目光一敛,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了?”
许昕按着胸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两年,这病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到无法自制,以前犯病时,压一下就过去了,而现在……
恐怕……
她连推开林若白的力气都没有。
林若白扣住她后背,按进怀里,紧紧抱住,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药呢?”
许昕靠在林若白怀里,不停捶着胸口,呼吸不过来,要猝死了。
林若白手忙脚乱打开她随身的背包,手一摸,找到药瓶,倒出药丸,“张嘴。”
他的手心带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在闷热的天气里,仿佛一块上好的玉石,一丝凉爽贴在许昕唇边。
她乖乖张嘴,林若白把药丸放进她嘴里,把已经开了瓶盖的矿泉水瓶递给她,许昕仰起脑袋,像汲取养分的花草,清凉流淌进喉口,淌进心里。
许昕额头靠在林若白肩膀上,等待着心跳恢复平静。
最近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但是许昕现在没有太考虑这个问题,这对她来说已然习惯,只是……
刚刚林若白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她得病了。
她不知道林若白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多少,或者也是她多想,他毕竟是医生,学医多年,临床经验丰富,单看症状也知晓一二。
她低着头,脑袋靠着林若白。
已经恢复了,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他已经知道了。
接下去该怎么办?
方佑今年研究生即将毕业,同为吴教授手下的学生,在医大附属医院实习,是林若白的同门小师弟。
研究生宿舍六月份退房,室友搬走了,剩下方佑孤家寡人一个,适逢林若白回国,方佑被安排在林若白手下学习。
方佑发现师兄简直就是一个宝藏男孩,浑身都是宝,啥啥都有啥啥都会,于是小师弟开启了蹭吃蹭喝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