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压住大半截身体的人,是魏斐,刘隐瞬间就肯定了。虽然他沒有看见那人的脸,但是他的手上戴的那块表……不会有错,那是他花了半年工资给他买的……他还戴着……不不,这不是重点,突如其來的冲击让他不敢去证实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他瞬间肯定,又全盘否定……
“快,把那个人挖出來,他还活着,!”刘隐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个方向,发疯一样命令道,然后不顾阻拦就矮身跨进警戒线内,甚至对阻止他的人拔枪相向,他已经沒有了理智。
在他执拗的坚持下,队里的警员不顾安危到了废墟跟前,开始动手去除魏斐身上的重物,在有惊无险下努力了将近一个钟头,魏斐终于被拖了出來。
“队长,他好像不行了,已经沒有呼吸了……”
“胡说,怎么会呢?抢救,快抢救……叫救护车來送医院去……”刘隐神经质的胡乱嚷嚷着,却不敢接近魏斐的身体。
队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着担架上的魏斐,送进了救护车内。
杜晨宇看见魏斐被抬走,疾步追赶去,发动了车子,无视这里禁止通行的标识强行闯关,跟随在了救护车后面。
午夜的天空,被hdaosi映的通红,它的辉煌,即使在覆灭的一刻,也要用这样轰轰烈烈的方式來向世人宣告结束。
急诊部的抢救室内,魏斐和易凯同时在两边做抢救,杜晨宇不知道该站在哪里,这里似乎有沸腾的水在焦灼他的身心,墙壁上透明的有机玻璃可以看见手术室内的情况,他忍不住要去看,却又不敢直视,,魏斐身上的衣物被剪开,剥离,露出已经被压的变形的胸膛,医生摇了摇头。
刘隐猛拍玻璃,让医生不要放弃。虽然听不见说的什么?但从神情却看得出那种濒临绝望的悲痛,医生扭头朝那边吼道:“准备电击!”
电击器压上魏斐的胸膛,强大的电流冲向他的身体,静静平躺的肢体一下弹跳起來,又重重落回抢救床,如此反复,一次一次的用最激烈的方式呼唤他。
“再來!”医生加大电伏,再次对准了魏斐的胸膛,做最后的尝试。
护士在一旁观察着心电仪,忽然响起了欢呼,医生朝屏幕上看去,已经成了直线的心电波又有了起伏,漫长,微弱,红线一起一伏的跳动着。
有了反应,医生又不遗余力的开始抢救,心跳有了……然后是呼吸,被肋骨刺穿的肺叶又开始工作,担当起了呼吸的重任,氧气罩上一下下喷溅着白色的雾气。
刘隐笑了,眼泪也随之奔涌出來,他转身靠在了墙壁上,被遗忘的呼吸又回到了他的胸膛。
手术室的门开启,刘隐和杜晨宇都围了上去,医生站在门口,取下口罩,不无遗憾的说……“病人的伤太严重,已经沒有复苏的可能性了,时间不多,有什么话抓紧时间说吧!”
仿佛被抛向云端,又落于万剑之上一样,胸膛被齐齐贯穿,那种滋味,不能言状。
医生补充道:“病人说让一位姓杜的先生进去,请问哪位是杜先生!”
杜晨宇如梦初醒,跌跌撞撞的进了手术室,而刘隐则茫然伫立在了原地,他轻闭双眼,须臾……他睁开眼睛,一切已经灰飞烟灭。
高高的手术台上,魏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杜晨宇走过去,握住了他临空的手,四处乱窜的情感找到了依附,魏斐不再颤抖,而他的力量仍旧大的惊人,捏的杜晨宇的手有些发疼。
他俯身凑过去:“魏斐……你要说什么?我在这里……在这里!”
反而是杜晨宇抖的厉害了,刚才喊破了嗓子,他无法发声,只能贴近魏斐的脸庞耳语。
“这回……我是真的要死了,下次如果再突然冒出來,恐怕就是鬼了,呵呵……”他是真的想笑的,可惜牵扯到了胸膛上的伤,痛的身体一阵激颤,又被他强压下去……“到时候,你……会不会……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