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么给面子,我是得恭喜自己哦!”慕云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很快又端起严肃的表情,恭恭敬敬的福身见礼:“多谢郡主。”
南宫瑾这笑就怎么也忍不住,直达眼底,递上自己的礼物:“云歌你及笄,我可不好空手而来,让你笑话我没拿你当好朋友。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你千万不要推辞!”
“这是什么?”一个小盒子,慕云歌有些吃惊。
南宫瑾傲然一笑:“这是我靖国公府独有的密令,听说是先帝赐给我爹的免死金牌。我生来刚直,身正不怕影子歪,一个免死金牌搁我手里也没什么用,我转赐给你,希望能护佑你慕府上下。这礼物虽重,你却受得起,请你务必手下,以全你对我的恩德!”
满堂寂然,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慕云歌手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
那是东魏开国时,有高祖皇帝亲手刨开的玉石做成的三块免死金牌。如今辗转多年,那玉牌已有一块下落不明,另外的两块一块在裴家,一块在赵奕隆手里——赵奕隆被判斩刑时,曾想用令牌来保命,可武帝火速判刑、斩首,他没来得及用上这个东西。赵氏子孙想用,漫天漫地的翻找令牌,可惜,本来收得好好的令牌突然就下落不明,只剩一个空盒子摆在那里,彻底堵死了赵家人的最后一条路。
是以,全天下人人都以为,赵家的免死金牌早已丢失,南宫瑾手里的这一块免死金牌,不是赵家的那一块,就是那一块下落不明的。
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可遇不可求,却能在紧要关头保住自己的命!
所有人羡慕的目光落在小盒子上,带了十足十的羡慕,若非抢不合自己的身份,恐怕已有人压制不住自己的**扑了上来……
慕云歌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连着梅少卿送给她的那一块,她手里已有两块免死金牌了!
她想起武帝的行事,心中不免冷笑,若真是到了死亡关头,凭着武帝的决心,怕是免死金牌也不能带给慕家任何幸运。不过,虽然没用,但南宫瑾的这份心意她仍然十分感激。
“这礼物极其贵重,云歌多谢啦!”慕云歌握紧盒子,郑重的福身道谢。
南宫瑾微笑着点了点头,忽地凑上前来:“谢我的话,婚宴上可要跟我好好的喝两杯。”
她可不是第一个提起婚事的人,这般神神秘秘的,容不得慕云歌不多想。她一愣,抓住南宫瑾问:“魏时是不是在秘密谋划什么?”
“额,我不知道……”南宫瑾正摇头,忽地下巴一抬,看着前方笑了起来:“他来了。”
话音刚落,慕家正厅外就齐齐响起了乐声,众人回头看去,果真是魏时来了。
他今日穿了黑色蟒袍,那是郡王的正式服制,除了上朝和重大的场合,诸人很少见他如此穿着。
高冠束发,锦袍加身,他缓步轻裘,衣袂飘飘踏春而来,慕家满园的桃花艳丽,可比不上他含笑的嘴角和飞扬的神采。
万众瞩目中,他一步步走到慕云歌跟前,对她展露出自己练习了无数次的颠倒众生的笑:“云儿,两年前我就承诺了你,春暖花开时,我必上门来求娶,我做到了!”
他说着,拍了拍,喝道:“进来!”
音乐声更大、更近了,踏着这乐曲,两列队伍热热闹闹的进了慕家。两两一列,抬着红色的礼箱,浩浩汤汤的到了正厅。整整齐齐的队伍,进来之后自觉的站好,竟站了满满一院子的人。礼箱都摆在一起,大片耀眼的红色。
“誉王殿下,你这是?”慕之召携手肖氏上前,心中虽有些明白,可又觉得糊涂。
魏时行了个礼,才笑道:“侯爷,本王今日是来提亲的。这是礼单。”
他双手递上礼单,身后的林逸便开始唱礼单上的内容了:“誉王府给贵府的聘礼如下:黄金千两、白银五万;苏缎十匹、苏绣十匹、蜀绣十匹、织金提绣十匹;玉饰一套、金饰一套;迎松、桃山、行船玉件各一套……”
这礼单极长,洋洋洒洒地足足念了近半个时辰,林逸才合上折子,念道:“另外,殿下另有一份馈赠,愿做与慕小姐的定情之物。”
他拍拍手掌,便有下人捧上来一个巨大的木箱。
林逸打开,只见长盒子里是一把琴。
琴是七弦琴,弦丝银白,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林逸随手拨弄,声音清越至极,好似空谷回音,格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