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因是没有威胁,越发困倦。南宫瑾和陆令萱告辞离开,佩英和佩欣送两人出去,慕云歌则是吩咐红衣:“让乔公子行动吧。”
这一次,一定要彻彻底底的铲除赵家!
傍晚时分,慕云歌从睡梦中清醒,红衣立即禀告:“小姐,都办妥了。”
“赵家如何了?”慕云歌起身穿衣,她最关心的是这个。
佩欣低声说:“赵奕隆当庭告发老爷贪污克扣银钱,账本是被事先做了手脚的,他们拿到的手稿也不是老爷的笔记,当场就被皇上戳穿了谎言。皇上已经下令,让王翦将赵奕隆投到了大牢,赵氏也被查封,现在,王大统领正在清查赵氏的府邸。”
“怎么是王大统领在查?刑部呢?”慕云歌疑惑。
佩欣道:“小姐难道忘记了吗?刑部新任的尚书是安伯侯,安伯侯还没入京,自然是不能主审这个案子的。再说,安伯侯府跟赵家的关系人尽皆知,皇上多半也不肯让他来主审此案的。大理寺卿是宋亚明宋大人,他也没入京,算来算去,皇上最信任的人,只能是王大统领了。”
“王翦是个武人,能查出什么来?”慕云歌看向红衣:“乔公子那边呢?”
“乔公子已经将先前安插在赵家的人翻了出来,王大统领查问时,必定有后招。”红衣眨巴着眼睛:“他让小姐放心,最晚今天晚上,赵家一定彻底完蛋。”
乔凤起办事素来妥当,慕云歌哪里会不放心?
果然,去主院看过了肖氏和弟弟妹妹,慕云歌再回到凝碧阁,就听说了赵氏一案的最新进展。
王翦竟从赵家的暗室里搜出了兵火走私的记录簿子,更有赵家的心腹家丁亲自到新任的商会统领乔凤起处密报,说赵家跟南楚、西赵的商人都有所往来,意图控制大魏的物价,从中谋取暴利。于此同时,地方官员也报上了往年赵奕隆恶意兼并土地的罪行,桩桩件件,皆是杀头的罪名。
武帝暴怒,下令处斩赵奕隆极其同党,六岁以上孩童全部流放,女眷由内廷集中关押,沦为官奴。
失去了赵家这座靠山的魏权怎么甘心,只是,赵家被惩处,武帝最先疑心的便是他自己,这种风口浪尖上,为了自保,他也不能为赵奕隆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帝砍下了他的这条臂膀。
失去了赵家的魏权,便跟失去了萧家的魏无真一样,没了爪牙,再不具有威慑力。
慕云歌完全相信,若非是武帝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魏权参与了其中,魏权这个王爷还能不能保得住,真的很难说。挑战了武帝的皇权,就等于将武帝逼上了狠路,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心头大事落定,细细一算,如今时局真的格外利于自己。
慕云歌却没心满意足,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好好的,怎么算得上报仇雪恨。
慕云歌淡淡一笑,将昨日得到的玉牌拿出来,跟先前得到的玉牌一起放好,才整装出门。听说,今日午时魏时醒了过来,武帝已经将他移送到了誉王府,她答应过魏时,这段时间一定会照顾他,绝不愿失言。
她进门时,魏时正靠在床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看乐谱,她一进门,立即精神抖擞地将乐谱一丢,随即又很快装出可怜的样子博她同情。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慕云歌很是嫌弃的撇撇嘴:“我可是最清楚你的伤是怎么一回事的。”
魏时对她这副受不了的模样也喜欢透了,伸手拉过她,亲了又亲:“那你还不疼我?”
慕云歌怒哼了一声,顺手扭住了他的手臂,咬牙切齿的道:“我这样疼你,你欢喜不欢喜?”
“欢喜呀!”魏时嘻嘻一笑,浑然不在意:“反正你也没下狠手,一点都不疼。”
慕云歌松开他,魏时撩起袖子,白皙的皮肤上只是红了一小块,慕云歌压根儿没下力气,甜蜜就涌上了心头。
两人笑闹了一阵子,还是魏时先提起她最为挂心的事情:“赵妍的銮驾昨夜出京,算算路程,今日最多到长河郡。我已飞鸽传书,让那边的部下抓紧做事,今天晚上,整个西赵使团就会知道赵家垮台的消息,以穆青睿的性子,赵妍能不能活着到西赵的京都都是个谜团。她以后再想兴风作浪,做梦!”
慕云歌点了点头,魏时的脸色变又是一寒:“至于穆如烟……她不是动不动就喜欢给人下药吗?这次,也让她手里那些龌蹉东西的滋味!”
“你有法子对付她了?”慕云歌眯起眼睛。
魏时捏了捏她的脸颊:“赵妍凭借的就是一个身份而已,若是这个身份没了,谁管她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