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摇了摇头,她不是对魏时没有信心,而是对那个诡谲多变的魏三公子没有信心。
今夜所见震撼了两人的灵魂,慕云歌不想说话,魏时也不大愿意开口,两人又多呆了片刻,佩欣去而复返,魏时就先告辞离开。临走时,不忘记将佩欣打包好的点心拎走,惹得佩欣捂着嘴巴吃吃的笑。
慕云歌也忍俊不禁,抱着如风的爪子挥了挥,低语:“这是小狐狸,那是大狐狸,一样的聪明奸诈和贪吃。”
如风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歪着小脑袋看着她,忽地蹭了蹭她。
“当然,还是如风最可爱!”慕云歌嘻嘻低笑,将如风抱到怀里,忍不住亲了亲。
小狐狸得她夸奖,蜷缩在她怀里,抖了抖自己的皮毛。
“如风真是灵兽,居然能听懂小姐的话。”佩欣见状不由笑了开来:“小姐没白养它。”她说完,将屋子的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我堂哥来了信儿,说佩蓉最近几天都在临水巷打听,昨天晚上真给她找到了人。不过说来也奇怪,她虽然打听到了人的住处,可去的那屋子明明昨天还是没人的,今儿下午人就突然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慕云歌微微颔首。
这fù_nǚ两个定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联络方式,能快速有效的找到对方。
她低着头,忽地心思一动:如果昨天晚上还没人,今天下午人就回来了,那只能说明,支离一直就在金陵!只有在金陵地界内,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发现佩蓉的召唤,用最短的时间联络她,算算路程,从昨天晚上得到音讯到今日下午回来见佩蓉,如果完全不耽误,就只能是金陵临近的两个镇了!
她暗暗计较,这个消息可要报给魏时,由他去收拾支离再合适不过。
个中缘由牵扯到皇家机密,佩欣的脾性又如此,她一时不能明说,只问:“宋刚可还守着吗?”
佩欣笑道:“守着呢,没大小姐吩咐,堂哥传了信后,就寸步不离地盯着那屋子。”
“好。”慕云歌抬起头,眸中算计之色渐隐,露出几分幸灾乐祸:“你明天让你堂哥回去,该干嘛干嘛。”
佩欣急道:“可是……”
慕云歌打断她:“别担心,就由着她们主仆两人去折腾,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佩欣见她胸有成竹,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她松了口气,忙着尽侍女的职责伺候慕云歌洗漱。等慕云歌睡下才退身出去,在门口正遇到佩英,她悄悄拉了佩英一把,两人缩在院子的角落里低声商量:“佩蓉这般处心积虑,小姐还漫不经心地不防备,你说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佩英听了事情原委,顿时一笑:“小姐胸中自有丘壑,咱们听她吩咐就是。”
“不行,我不放心!”佩欣咬牙道:“小姐不让监视佩蓉,我就不去,可沈小姐那里我是决计不肯轻易放过的,她坏心眼儿最多,说不定又在想什么龌蹉主意!”
佩英来了兴趣:“哦?你有什么打算?”
佩欣眼珠一转,对她招了招手。佩英附耳过来,她在佩英耳边说了一阵,直把佩英说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笑骂:“你鬼点子真多,不过沈小姐在听风筑这边吃了个暗亏,这会儿怕是已反应过来,对身边人管得很紧,肯定谈听不出什么来的。”
“行不行,试出来才知道!”佩欣笑起来:“反正要好几天才出成效,有什么可担心的!”
佩英心中也极是讨厌沈静玉,肖姨妈死了,沈静玉的心里指不定怎么痛恨慕家呢,她也很是担心慕家的安危,佩欣的法子虽然很普通,可若用好了定能防范未然,未尝不是好事!
她点点头,轻声嘱咐:“好,小心行事!”
事情就这么定了,佩欣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狡诈而欢快地溜出了院子……
慕云歌的生辰跟陈夫人的生辰前后不过几天,眼见着日子越来越近,听风筑里的奴婢都忙碌起来。
今年慕云歌要邀请好友来慕家小聚,按照肖氏的意思,中午宴请好友在正厅,之后孩子们自己玩乐,晚宴就在听风筑里,让慕云歌自己安排。听风筑的格局虽好,但摆设一向简单精致,这次是女孩儿间聚会,少不得要布置一番。
佩欣带着丫头们将听风筑重新装饰了一番,原先用来遮光的暗色窗帘又多加了一层浅粉色,平日里暗色窗帘拉到墙边,粉色窗帘刚好遮挡住暗色,房间里顿时鲜活了不少。窗帷也改了风格,荷叶边宽大褶皱得极为精致,细软流苏沿着荷叶边底部垂落,随风摆动时像水波一样,十分精巧。听风筑以前的布置本就色彩浅淡,佩欣用了些颜色并不冲突又亮堂的绢布细细装扮了一番,一进门便有种清馨的感觉。
慕云歌对这番改造颇为满意,便由得她们去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