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宴服果真是好看别致,上衣跟裙摆分开,裙摆宽大却不臃肿,腰带是暗扣型的,将慕云歌的腰束得细细的,又不会留下多余的布料显得累赘,罩上及腰短襦,人更显得窈窕多姿。佩莲手巧,给慕云歌挽了雾鬓云鬟,慕云歌挑了红珊瑚戴在头上,两两相得益彰,美得人移不开眼睛。
“小姐,你真美!”佩欣从外面回来,呆看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语言。
佩莲也点头:“小姐是奴婢见过的最美的人!”
佩英捂着嘴痴痴的笑,亲自帮慕云歌挑了相配的玉珠鞋,捧着给慕云歌穿上。
收拾妥当出门,正遇到肖氏跟慕之召一人一边牵着慕瑾然的手,正有说有笑地来听风筑接她。
一见到慕云歌这身打扮,肖氏眼中露出一丝赞誉,笑道:“云歌再长两年,只怕咱们家的门槛就要叫人踏破了!”
慕之召也点头,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别说商户出不了大家闺秀,看看云歌,比那些千金小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慕瑾然最直接,挣脱了肖氏和慕之召的手,三步晃到慕云歌跟前,扬着大大的笑脸:“姐姐,你真太漂亮了,像太阳一样晃得瑾然的眼睛都睁不开啦!”
慕云歌心情大好,拧了拧他肉嘟嘟的小脸,笑眯眯地打趣:“那是姐姐漂亮,还是瑾然漂亮?”
慕瑾然背着小手,一本正经地纠正:“师父说,男孩子不能说漂亮,太漂亮会被人说女气,他就不喜欢别人夸他漂亮。师父说,夸男孩子要说帅气、潇洒、飘逸一类的话,听起来才会舒服,不让人反感。”
慕之召给他逗乐,摸了摸他的脑袋:“师父有没有说,漂亮潇洒没用,会赚钱养家,会保护亲人,会开拓一番事业,才是男子汉?”
“师父说了!”慕瑾然挺着腰重重点头:“师父还让瑾然好好读书,认真习武,将来保护爹娘和姐姐!”
“你师父说得对。”慕之召赞道:“你有个好师父,要好好听师父的话。”
肖氏被冷落,微笑着拈酸吃醋:“一口一个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娘说了什么?”
慕瑾然以为肖氏生气,赶紧跑回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记得记得,娘说什么瑾然都记得!”
一番笑闹,四人相携到了慕家大门,不一会儿,沈姨娘也收拾妥当,来了大门迎接宾客。
见了慕云歌,沈姨娘眼睛一亮,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小姐真是越发美艳夺目了,过了近日,她这一身打扮绝对会风靡金陵!
肖氏紧靠慕云歌,见满大街人来人往都止不住瞧慕云歌,甚至有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一步三回头瞧人,撞了柱子都不知道,忍不住忍俊不禁。女儿的衣服大多是她经手的,这身衣服眼生,她心中惊奇,笑问:“云歌这衣服是新做的?在哪家庄子做的,款式很是别致。还有头上的簪子,娘怎么从没见你戴过?”
慕云歌心跳漏了一拍,笑而不答:“女儿也觉得别致。啊,是宋伯伯来了!”
她可不敢说,这衣服是魏时送的,到时候肖氏和慕之召问起来,可就说不清了。正巧,前面有马车过来,大大的宋字表明了主人的身份,刚好解了慕云歌的尴尬。
慕之召连忙迎了上去,肖氏也顾不得追问,拉着慕瑾然,带着慕云歌前去见礼。
沈姨娘今日要负责的事情很多,站到了门口的长桌边,让家丁登记好客人和礼物,由她亲手派送慕家送给各位女眷的香囊,不必跟着慕家家主们见礼。
宋亚明是慕之召的结拜兄弟,为表示看重,他可是赶了个大早。
慕之召满心欢喜,拉着妻儿见礼,宋亚明连忙扶起人来,哈哈笑道:“兄弟真是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太见外了。”
慕瑾然当初是被他救的,跟他很是亲近,仰着小脑袋连忙喊宋伯伯,他便从袖中拿了一支精巧的毛笔塞到慕瑾然的手里:“瑾然真乖,宋伯伯近来忙碌,都没来看你,给你个小玩意,权当是伯伯跟你道歉啦!”
慕瑾然道了谢,像模像样地挥了挥手试笔,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宋夫人久居京城,年后才带着两个儿子从京城搬来跟宋大人同住。她早就听说过慕云歌的事,跟慕云歌相处几日之后,只觉得这孩子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极是喜欢。
宋夫人一心想要个女儿,拉着慕云歌的手,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云歌真是出落得越来越动人了,快及笄了,真不知道及笄时,会有多少人家蠢蠢欲动!”
“伯母也来笑话云歌!”慕云歌捂着脸,害羞地撒娇:“云歌不依的!”
宋夫人将一只镯子套进了慕云歌的手腕,执着手绢笑道:“有什么可害羞的,总归是要及笄的。好啦,伯母给你赔罪!”
慕云歌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她不缺这些,但宋夫人这份心意难得,她立即笑着谢过:“还是伯母疼云歌,什么好东西都给云歌留着!”
一席话,哄得宋夫人眉开眼笑,拉着她舍不得放开。
此时已有宾客陆陆续续赶来,宋夫人由肖氏身边的玉珊引着到沈姨娘跟前领了香囊,再引路到慕家后园。宋亚明则由慕之召身边的许管事引路,带到庆功宴所在的主场。主场在慕家花园边紧靠锦鲤池的宴厅,雕花拱门分成三间大屋子,足够容纳几百人。男宾客和女宾客的宴席离得不远,用纱幔隔开,以示男女不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