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少卿懒洋洋的坐在马车上,临近出城,不断回头张望,看一眼就叹一次气。
佩欣满脸不解:“小姐,梅公子这是要回京城?上次也没听说呀!”
慕云歌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两人正盯着马车瞧,冷不丁梅少卿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转过头来瞧她们。四目相对,梅少卿顿时一喜,几乎笑开了花,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已经从马车里弹了出来,冲到了慕云歌跟前:“云歌师妹,好巧啊!”
“你这是去哪儿?”慕云歌反应极淡。
这话无疑戳到梅少卿的痛处,满脸笑容都垮了下来,垂头丧气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还不是五皇子,说什么突发急病,非要我回京。”
魏时突发急病?
慕云歌闷声不语,若不是梅少卿在这里,她只怕要当场笑出声来。
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一定是魏时的托词。她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是急病,那一定不能耽误了梅师兄,师兄一路顺风。”
说完,慕云歌一扯佩欣,掉头就走。
“哎,云歌……师妹!”梅少卿在她身后着急地追过来,他有些话还没说,还想跟慕云歌要点稀奇古怪的毒药呢!
可慕云歌拉着佩欣走得极快,街上的人又多,很快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梅少卿大步追过去,眼见就要追到慕云歌,街角一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个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斜地里忽有一个担着糖葫芦的小贩冲过来,顿时就拦住了他的去路,等他绕开那一大堆糖葫芦,街上哪还有慕云歌的身影?
“小姐,梅公子没追来!”佩欣走得气喘吁吁,不得不拽着慕云歌停下休息。
慕云歌回头看了一眼,也松了口气。
佩欣不懂了:“小姐,咱们干吗要躲着梅公子啊!他反正都要回京了,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情呀!”
慕云歌撇了撇嘴:“这人最会耍嘴皮子,再多留一会儿,他肯定又要找借口管我要东西了。我那些玩意儿都是费了心血做出来的,魏时我都没舍得给,哪能轻易就便宜了他?”
慕云歌没有觉察到,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把魏时排在了心中第一位。
提到魏时,佩欣又来了精神,梅少卿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说起五皇子,小姐,你说五皇子怎么会突发急病?看梅公子回去得这么急,会不会是要命的?他可是皇子,平日里那么多人伺候着,应该很快就痊愈了吧……”
“他没病。”慕云歌斩钉截铁地打断佩欣。
“啊?没病?”佩欣傻了片刻,歪着脑袋想了想,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奴婢知道了,五皇子这是调虎离山!他不喜欢梅公子总来打扰小姐!”
慕云歌不语,只是感觉到两颊火辣辣的热了起来。
魏时的心思昭然若揭,佩欣都能猜到,她又怎会不懂?
愣愣地抚摸着手上的镯子,魏时的脸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说起来,他说开了春才能来金陵,算起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这个想法一出来,慕云歌自己也吓了一跳:说好此生与王侯世家再无瓜葛,她又怎能想这些?说起来,开了春,碧凌书院就要开学了,跟魏时的接触必定不会再多,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趁早收起来的好!
想到这里,慕云歌甩甩头,坚定不移地往书斋走去。
买齐了需要的东西,慕云歌刚回府,佩莲就迎了上来。她怀里的火红一团早已经一跃而起,扑在慕云歌怀中,小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臂。
“如风!”慕云歌不禁欢喜,抱着小狐狸亲了又亲。
“小姐,你要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都打听好了。”佩莲低声在她耳边说:“陈妈离府后就去了码头,在那边帮工人们做饭,这些天都在那边。”
“秦长毅呢?”慕云歌一边抚摸着红狐狸一边淡淡地问。
佩莲左右看看,才低声说:“昨儿早上,有渔民从江里捞出了一具尸体,听说让人砍了七八斧头,脑袋都快烂掉了。奴婢悄悄去看过了,正是秦长毅,他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很吃惊。”
慕云歌舒出一口气,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想不到陈妈动手倒是干净利落,如今秦长毅死了,也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去,正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