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事带着慕家各房各院的掌事坐在饭厅侧厅用饭,主厅的事情一目了然,早已恭候在慕之召身边。慕之召一声令下,他立即行动起来,让家丁将大家稳住,随即看向伙房的掌事王叔。
王叔是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在慕家干了将近三十年,是慕家资历最老的老人之一。他掌厨也有二十五个年头了,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早就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爷,不是老奴啊,若是老奴下的毒,老奴就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了。”
慕云歌赞同地点头:“爹,不可能是王叔。按照伙房的规矩,饭菜端上桌前,主厨要试吃,若是王叔下毒,他早就毒发身亡了。”
王叔得慕云歌为他说话,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连忙点头。
慕之召也知道绝不可能是王叔,当即先让他起来。
“他也可以试吃完了再下毒呀!”雅兰惊魂未定,脱口而出。
慕云歌看她一眼,厌恶地皱了下眉头,没说话。
佩欣鄙夷她不懂规矩,代为解释:“你也在慕家多年,不知道慕家的规矩吗?主厨试吃完,立即由下手将饭菜端往中厅保温封存,饭点到了才端上桌子。”
一席话,说得雅兰面色难堪,悻悻地闭了嘴。
“王叔,今日是谁做你的下手?”慕云歌一边问王叔,一边认真地观看雅馨的神色。
雅馨低着头坐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连眼眸都是安静的,没有半点波澜。
王叔战战兢兢地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手抖得不成样子,拽着自己的衣角仔细回忆:“回大小姐,今日元宵家宴,主子们吩咐要格外丰盛,老奴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将伙房的人都叫来帮忙。除了平日里就在的丫头素秋,素冬,家丁大蛮,大力,又格外找了夫人院里的小厨房里玉缘和玉莹一起忙活。老奴和大蛮负责主厨,玉莹和玉缘负责择菜洗菜,大力负责切菜,下菜的是素秋和素冬。”
许管事听罢,退下去,不一会儿就将这些人都带了来。
这些人在院外就听说了饭厅发生的事情,一个个脸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慕云歌看罢,对许管事耳语了几句,许管事出去,扫了他们一眼,就说:“玉莹玉缘进来,其他人在这里等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玉莹和玉缘的身上。两人对视一眼,都满眼惊恐,看对方的目光却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两人进了正厅,慕云歌示意许管事将玉缘带到旁厅,留下玉莹,才问:“玉莹,我相信你不是下毒的凶手,不过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要将今天下午的事情都告诉我。都有哪些人接触过饭菜?”
玉莹心中稍稍安定,想了想,就说:“回小姐,奴婢记得,下午接触过饭菜的,就只有王叔,大蛮,还有下菜的素秋和素冬。哦,对了,期间素秋有事离开,素冬一人忙不过来,玉缘也帮着端了一次菜到中厅。”
慕云歌点点头表示了解:“玉缘端的什么菜?”
玉莹顿了顿,低声说:“好像是党参汤和玉米排骨汤。”
慕云歌微微一笑,安抚了她几句,便让许管事将玉莹带到旁厅,将玉缘带过来。
玉缘一来,慕云歌就问了她跟玉莹一样的问题。
玉缘在地上跪着,口齿伶俐地说:“回小姐,奴婢一贯在夫人的小厨房做惯了择菜洗菜的活儿,在大厨房也是一样。奴婢忙着,没有注意到谁去过中厅,碰过饭菜。”
慕云歌笑道:“可玉莹说,你期间也曾接触过饭菜。”
“是有一次。”玉缘一愣,随即点头说:“青菜不够用,王叔让素秋去买,素冬忙不过来,奴婢就帮着下了两道菜。”
慕云歌笑着让她起来,问道:“下了哪两道菜?”
玉缘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小姐,今日元宵宴,大大小小的菜肴加起来有一百多道,奴婢真的记不清了……”
慕云歌拍了拍她,让许管事将玉缘带出去,让素冬和素秋进来,又将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两人口径一致,回答大同小异,慕云歌问完,才说:“今日的菜都是谁买的,怎么会没准备够青菜,要中途去买?”
王叔说:“菜都是庄子上送来的,是刚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