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召微笑道:“不算什么,从衙门买过来的话,最多三万两银子。”
三万两!
肖姨妈的心砰砰跳,她手头没有这么多银子,可这院子实在是喜欢……
她不断地挖空心思,努力想着法子,不管怎样,一定要慕家帮她出了这笔钱!
她故意绕过银子不提,笑道:“这院子以后就是我们的了?姐夫,你对清茹真是太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扯过沈静玉:“静玉,快谢谢姨父!”
慕之召只做不懂她的小九九,手在虚空微微扶了一下沈静玉:“姨妹太客气。你们喜欢就好。我已跟王县令打好了招呼,去县衙写了契约,签字画押,明天就可以住进来。姨妹,还要劳烦你去县衙跑一遭呢!”
去县衙?那可不行,拿契约就意味着要银子,她去哪里找那么多?
肖姨妈拉着慕之召的手,笑得满眼泪花,好似感动得不能言语:“姐夫,谢谢你!清茹带着静玉漂泊这么久,想不到也有了自己的院子……清茹一想到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就,就……”
沈静玉也趁机说:“姨父,谢谢你肯对静玉母女这么好……”
慕之召心知杜明,在一边笑而不语。
“可是……清茹如今还是戴孝之身,又是女子。这样去县衙只怕不好,契约一事还得请姐夫多多费心!”肖姨妈话音一转,终于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哪知道慕之召听了,就说:“这个容易,交给许管事去办吧。”
慕之召站起来:“我还有些生意上的琐事要去打理,要先走了。你们是要在这里细看一下,还是这就回慕家?若还不想回去,让车夫候着你们吧!这院子有个总管,你有事可以直接喊他,他什么都会安排好。”
肖姨妈白得了一座院子,心情大好,也正想看看自己的院子,当然乐得慕之召不在。
许管事送走慕之召,回来禀告说去衙门,也离开了。
肖姨妈得意非凡地带着沈静玉在院子里瞎走,又叫来了这院子的总管,母女两个到处逛了一圈,又在大厅像模像样地休憩了一番,直到天黑才回去。
这院子来路毕竟让肖姨妈和沈静玉心虚,晚些拿到了许管事交上来的地契,生怕肖氏责怪,或是慕之召反悔,第二天一早,母女两人就搬离了慕家,入住了新院子。
慕云歌等人目送沈静玉母女离开,趁慕之召不注意,慕云歌压低声音问许管事:“买院子的银子她们出没出?”
“沈夫人只字不提银子的事。”许管事回禀:“如小姐所料,沈夫人一听要她去衙门签地契,当场就推说戴孝,让老爷帮忙。老爷就推给小的去办了。小的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将沈夫人的商铺抵押的抵押,折卖的折卖。所以这院子慕家可半分钱都没出!”
慕云歌点点头,她倒有些期待肖姨妈知道这院子是她自己的钱买的了!
只怕那时候,肖姨妈的心要痛出血来!
不过,肖姨妈大出血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没了自家的商铺支撑,按照她和沈静玉大手大脚的花钱趋势,要不了多久,两人的积蓄就会花光。这还不算什么,肖氏帮着两人买了二十多个丫头,肖姨妈可是全带走了!加上那院子本来有的部分家丁丫头,每月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慕云歌料定不出三月,肖姨妈肯定就会哭着向肖氏求援。
她可要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让这两母女开不了口!她说过,今生,肖姨妈和沈静玉休想再染指慕家哪怕一个子儿!
沈静玉母女搬出去,慕云歌的心情就轻松了很多,破天荒地回了魏时的飞鸽传书。
魏时在京城听说了她被绑架的事情,还听说慕云歌险些被族里无耻之辈强娶,气愤得差点杀人。拿到飞鸽传书的那天,魏时摆了一整天的臭脸,好似一只炸毛的猫,谁也不敢去惹。
他本想立马回金陵来,不想赵国遣了使者来,还是赵国公主。人家一国公主身份尊贵,武帝又另有打算,一道圣旨命令魏时作陪,不得有误。那赵国公主难缠得紧,拖得他压根儿走不开身,只得一天一封飞鸽传书询问金陵的情况。
云崖酒肆的掌柜说了他不依,无奈之下,只得求慕云歌回了封信。
慕云歌懒得麻烦,提笔写了“安好”两字,本还想写“勿念”,可转念一想,他贵为皇子,哪里会真的念她,这笔就再也落不下去,匆匆封好给了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