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拿着那封信,心就是一沉。
魏时也经常会送信给自己,但魏时用的信封绝对不是这种,里面的信纸是大魏最为流行的桃花笺,带着淡淡的花香味。
这都快半夜了,到底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自己房间?
慕云歌不敢贸然打开这信,她用手绢捏着信角将信提了起来,仔细查看之后,确定没有毒。才拆开了它。一目十行地看完,慕云歌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冷!
那封信的署名,写的是陈书晗!
信中,书晗约她后日单独去逛庙会,还说好了午时相见和两人相见的地方。
可写信的人大概不知道,陈书晗因为患有哮喘,自小陈夫人就不许她出入这样人多的场所,更别提跟慕云歌单独逛庙会——以为陈书晗要出来逛,左右必定带着四个丫鬟,出来也要趁着早晨空气最好的时候,绝不会约在太阳毒辣的下午!
有人冒充陈书晗,想框她出去?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慕云歌捏着信冷笑,刚刚她只注意是否有毒,倒没发现这信封的蹊跷,这分明是慕府才有的!
许萱的脸出现在她脑子里,慕云歌放下信,叫佩英进来:“去打听一下,今天萱姑娘都干了什么。”
佩英也极不喜欢许萱,一听这话,就知道许萱又闹了什么幺蛾子了,当即转身去了。
很快回来,将许萱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慕云歌。
集合那封信,慕云歌就什么都明白了。
许萱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想在她头上动土,还想将这盆污水扣在陈书晗头上,那她就绝容不下她继续呆在慕家了!
佩英一阵沉默,见慕云歌脸色不善,犹豫着要不要说:“小姐,奴婢还听说,昨天早上萱姑娘跟表小姐见了一面,表小姐告诉萱姑娘说,最近金陵绑匪出没,很不安全。萱姑娘听了这话表情当场就不对了,回去了就托人到处打听这些消息……”
沈静玉,原来是她在背后拿许萱当枪使!
也罢,等她收拾了许萱,下一个就拿沈静玉开刀。这么个祸害留在慕家,想想就不安稳!
思虑片刻,一个主意涌上了心头,慕云歌的眼眸亮晶晶的:“佩英,佩欣,咱们这次好好同萱姑娘和表小姐玩一场游戏,你们敢不敢?”
佩欣重重点头:“小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奴婢也都听小姐的!”佩英也坚定地说。
……
接近年关,天公作美,一连放晴了许多天,雪化了的金陵也好像活了起来,到处都带着喜气。吃过午饭,慕云歌禀告了肖氏,就带着佩欣和佩英出了门,直奔约定地点。
马车越走越偏,佩欣有些害怕地靠近佩英,佩英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慕云歌摸了摸头上特制的铜簪,又摸了摸腰带夹缝里的药和手腕上魏时给的手镯,虽然做了充足准备,也难免有些忐忑。但她不愿在丫头跟前露了胆怯,挺直了腰板坐着,柔声安慰两个丫头:“别怕,咱们就去一个下午!”
话音刚落,马车一阵抖动,突然停了下来。
慕云歌掀开车帘一角,透过车夫的肩膀,看到前面多了一辆车,正好栏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了!
慕云歌深呼吸一口气,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示意两个丫头将药丸含在嘴巴里,才装作不经意地掀开帘子,柔声问:“怎么回事?”
等在车外的人没想到慕家小姐会是这么一个美人儿,乡野匹夫没见过这样的角色,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为首的人嘻嘻笑着说了一句:“动手!”车两侧立即有一双手伸过来,一块湿腻腻黏糊糊的手帕捂在慕云歌的嘴巴上,鼻子里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慕云歌感到一阵眩晕,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这几人扛着慕云歌主仆三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很快扬长而去。
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个偏僻角落的另一头,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
“小姐,刚刚那个是慕小姐吧?”丫头疑惑地看着旁边的主子。
陆令萱皱着眉头:“嗯。”
慕云歌被劫持的过程她看得很清楚,她虽讨厌慕云歌,却也没恨到巴不得她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