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都打听清楚了。这些天罗姨娘就出了一次门,五天前去了趟宝盛斋。”佩欣一回来,立即倒豆子一样地开始将自己打听到的东西说出来:“奴婢听说了,罗姨娘到了宝盛斋不久,周家大房里的一个姨娘也去了宝盛斋,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不久又一前一后出来,出来的时候,罗姨娘身边的云罗没有跟着。”
周家,原来是她们!
慕云歌的眼睛越来越黑,嘴角却带了点笑:“接着说。”
见她脸色不好,佩欣也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奴婢还听说,前些天云罗单独出去过,在中和堂跟今天来的那个王大夫说了一会儿话,不过说了什么奴婢没有打听到,只是听中和堂的大夫说,王大夫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怪怪的。”
慕云歌一一听了进去,闻言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是又打算用收买这一招吗?
“周家的姨娘,怎么会找上罗姨娘?”慕云歌感觉有点奇怪。
佩欣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嗔怪:“小姐,你怎么忘记了,周家大爷房里的梅姨娘,是罗姨娘的亲堂姐呀!”
难怪……慕云歌了然。
佩欣见她面色不定,凑过来眨巴着眼睛问:“小姐,我们接下来咱们办呀?”
“好好盯着她们就行。”慕云歌想了想:“我记得罗姨娘房里的那个翠罗跟你关系很好吧?”
“小姐放心!”佩欣猛点头:“这种小事交给奴婢。”
慕云歌抿嘴一笑,任由她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
也是这一世,慕云歌才发现佩欣还有这种八面玲珑的才能,活生生一个包打听。宅子里的事情,小到哪个房的丫头跟丫头拌嘴说了什么,只要她想打听,总能拐弯抹角地听了来;宅子外的事情,王侯将相的趣闻八卦,高门府第里的丑闻丑事,她也能摸得一清二楚。
上一世慕云歌总自怨自怜,不曾让佩欣干过这些活儿,没想到竟浪费了这一大好人脉资源!
慕云歌笑着扭头,望着镜子里的容颜,镜子里的少女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也在笑,她心口一颤,猛地想起一件事,站起身来一边系披风的带子,一边对佩英说:“你去叫车夫准备着,我要出去。”
“小姐要去哪儿?”佩英紧张起来:“带不带少爷?”
她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内疚呢,生怕又出什么岔子。
慕云歌摇头:“他今天在先生那里,没时间理会别的,我出去一下早去早回。”
有唐临沂监督者慕瑾然,沈静玉就算靠近瑾然,唐临沂也肯定是不会让的,她信得过唐临沂。
出了慕家,慕云歌直接去云崖酒肆。
刚刚在雅间坐好,魏时就风一般的冲了进来,一进来,他就去拉慕云歌的手,被慕云歌一拍,伸出去的爪子硬生生半道收回,笑脸一收做伤心状:“云歌,这么多天不见我,一见我就打我,你也真够狠心的,亏得我……”
慕云歌眼睛一瞪,魏时总算收了口,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不过嘴里倒还念叨着:“算了算了,想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跟你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
“说够了没有!”慕云歌忍无可忍,恨不得拿个鸡腿堵住他的嘴。
魏时见她真要怒了,才住了嘴,笑眯眯地说:“好云歌,别生气,我也是见了你高兴呀!这叫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慕云歌觉得,她根本是在对牛弹琴。
她决定忽略他,跟魏时这种人,一开始开门见山果然是对的:“我问你,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到,最近我爹在忙什么,都跟什么人来往过密?”
“怎么了?慕家出了什么事?”魏时一听事关慕之召,也不敢开玩笑了,坐正了身体。
他认真起来的时候,眉目更显得英俊非凡,这般柔声细语地一问,让慕云歌不由自主地想起《诗经》里的一句诗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对,魏时算哪门子君子?还是个皇子呢,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痞子性,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慕云歌稍稍一愣神,就立即醒悟过来。她当即不再想别的,将慕之召最近的种种异样说给魏时听。
魏时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听完之后,面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中的思量之色浓郁:“你放心,待会儿我让侍卫去打听一下,晚些就告诉你消息。”
“别让我爹觉察。”慕云歌低声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派人跟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