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林欢。
对了,还有林欢这个女人。
一切都是从这个女人开始的,那么要结束,是不是也要从这个女人那里结束呢。
舒夏暗了暗神色,眼底闪现冷意,那种冷,是摄人心魄的冷,是舒夏这般天真烂漫的脸上浮现出最为狠辣的冷。
林凡柔隔着电话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愤怒,弯了弯唇角,她笑着说:“这样很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这是舒夏的机会,更是林凡柔的机会。
而且,林凡柔已经特意问过,现在霍致衍也有要紧的事情要做,完全无法顾及林欢这边,就算要顾及,估计舒夏已经做完了她该做的。
挂断电话后,舒夏就打了车离开了远婚礼,谭遂远在楼上看到她离开,沉吟了下,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唇角。
利用舒夏的事情,看来只能再利用一次了,因为只要谭遂远与舒夏吵架,舒夏第一个想到的从来都不是谭遂远为什么生气,又或者她怎么这么生气。
她第一个反应从来都是,林欢这个贱人,又来影响他们美好的感情。
林欢并不知道舒夏正朝自己这边赶来,墓碑已经篆刻好,林松勋的照片也打印出来,林欢没有他的照片,这张还是从沈韵那里,翻了好久才找到的。
重新翻修,重新进去的打印,这才处理好。
做好这一切,林松勋的骨灰就真的要放进去了,她将骨灰抱起来,温柔的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先过去吧,我待会儿就来。”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便先去准备,林欢则看着骨灰盒,轻呼了口气:“爸,对不起,今天竟然要以这种方式叫你爸爸,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以忘记,但是,我做不到的,爸爸,你永远是我的爸爸,这一点无法改变,我也不想改变,你不会成为我人生当中的污点,因为我,也做的很少。”
她说着话,声音便哽咽了,吸了吸鼻子,才又开口:“咱们,就谁也不说谁的不是了,我会好好的生活,我有了孩子,就像有了一切,就算将来不能和霍致衍在一起,我也会很满足,至于,霍致衍,他也会释怀的,我们终究会有一天,将所有的一切都放下,到那个时候,我会带他来看你。”
短短的两段话,好像用尽了林欢所有的力气,她正坐在工作人员也安排的椅子上,这会儿说完,她深深叹了口气,起身。
动作缓慢的站起来,刚抬起头,就见一个女人,一个眼熟的女人正朝自己走来。
她这会儿还不到墓地的现场,只是在一旁的位置,见到她,林欢心下一沉,下意识的收紧自己的手,走向墓地。
想要无视她的存在。
可是,舒夏就是冲着她来的,即便她无视也是没有办法的。
林欢走过去,她也就跟过去,一直到了墓地,林欢吩咐工作人员动手,但舒夏却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林欢蹙了下眉头,偏头看向舒夏,认认真真的说:“舒夏,如果你有事,也请等我帮我爸爸入土为安,可以吗?”
舒夏扫了眼她怀中的骨灰盒,几不可察的挑了下眉头:“入土为安吗?你爸爸被你男人亲手送进监狱,你还指望着你说两句话,他就能入土为安了吗?”
林欢清冷的眼眸微微一眯,防备的瞪向舒夏:“你来干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从她来林欢就觉得不对劲儿,她是今天才拿到林松勋的骨灰,也是临时决定为他选择墓地,一切都还没有通知霍致衍,知道的人只有这么几个,她舒夏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为什么要这里来,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来没安好心就是了。”舒夏眼眶依旧红肿,来的路上她也是一直在哭。
林欢沉吟了下问道:“舒夏,好,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我现在要为我父亲处理后事,等我处理好了,我们再谈可以吗?”
林欢放下姿态,只希望可以让林松勋真正的入土为安,不要再出现任何的差错。
可是,舒夏眼眸徒然变冷,看向林欢时那股怒意就要冲破她的心脏,就在林欢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激动的冲过来,用尽力气将骨灰盒抢走,然后就在林欢惊呼的瞬间,狠狠将骨灰盒砸到地上。
林欢大叫了一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