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夏从小就在舒庭深的庇护下成长,她天真烂漫,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也不知道情感的自私,等她知道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晚了。
沉吟了下,林欢又开口道:“叔叔,不管怎么样,她和谭遂远之间的矛盾,多多少少也跟我有关系,这一点,我是觉得很抱歉的。”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参与到他们的感情当中,林欢都不可否认,她横亘在他们之间,也许很久了,也许出了很多的矛盾。
林欢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有谭遂远这样一个人,在去德国的时候也是有心防备着他。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认真的在乎林欢这么久。
舒庭深喝了口茶水,轻声道:“他们就是穷折腾,跟你有什么关系,自己的事情处理不好就赖别人,也就他们能干得出来,他们的事情,你以后也不要管,管也是管不起。”
林欢只能淡淡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会儿,沈韵将东西收拾好,他们便下楼,东西不多,很快就到了楼下,林欢吩咐司机将车开过来,沈韵又想到自己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又回楼上去拿。
舒庭深坐在椅子上等着。
林欢则站在楼口的位置,等着车过来接。
车是舒庭深的,但是林欢怕他们太劳累,就吩咐司机开车去送了。
等着的功夫,就接到了谭遂远的电话,她犹豫了下,接起来:“有事吗?”
“林欢,让你受惊了吧。”谭遂远的声音温温吞吞的从听筒传来。
林欢敛着神色道:“还好,也没有什么,你们自己处理好就好了。”
“可是林欢,我想跟你说,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我真的很爱你,我跟舒夏在一起,也是因为想要忘记你,谁知道,让舒夏变得这样偏执,若是我知道她会这样,之前打死也不会跟她在一起,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谭遂远缓缓开口,说的十分平缓,可听在林欢的心中却没有那么好听,她眉头紧紧蹙着,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接受,与你认识这么久,我对你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感情,你和舒夏的事情,说实话,跟我本人有什么关系?你和舒夏是你和舒夏的事情,你和我,没有任何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话,林欢就将电话挂了,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再跟谭遂远交谈下去,她发现,不仅仅是舒夏偏执,他谭遂远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然而让林欢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谭遂远挂断电话的瞬间,舒夏从谭遂远的身后出现:“遂远,等了这么久,你终于说出口了,你是爱着她的。”
谭遂远波澜不惊的,没有任何意外的挑了下眉头,意味深长的开口说:“是的,我爱她,我一直都爱着她,可是她不爱我,我才勉强和你在一起,这样你满意了吗?”
舒夏闭了闭眼睛,眼角滚落一滴泪水,带着近乎绝望的神色看着他:“我满意了,满意了,谭遂远,我明白了。”
她深深看着他,这个他爱了那么久的男人,终于,还是不能再爱了。
这样的痛苦,舒夏怎么能够承受呢,这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用过心思,可是,她还是迎来了痛苦。
紧了紧双手,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干脆的转过身离开,谭遂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好,这才是他培养了这么久的舒夏。
很好,做你想做的。
林欢完全不知道舒夏听到了谭遂远的话,她挂断电话后,霍致衍就打来电话,告诉她,他正开车过来,来接她,正好见沈韵和舒庭深一眼。
林欢压下自己的情绪,等着他来。
沈韵下楼,车也到了,行李放上去,他们就在花园的椅子上等着霍致衍来,过了会儿,她远远看到了霍致衍的车,便起身走了过去。
可是谁知道,她刚走了几步,舒夏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双眼猩红的看着她:“林欢,你去死吧。”
林欢怔了下,身体僵硬在原地,就见舒夏拿出手中的一瓶液体,拧开盖子,林欢心下一沉,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
全身的细胞都凝聚在一起,她该怎么办!
就在林欢惊呼的瞬间,舒夏举起瓶子朝她洒过来,而下一秒,却听见嘭的一声,随着舒夏的尖叫,瓶子应声落地,林欢朝后退了两步,脚腕处还是滴到两滴,疼的她差一点就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