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当然不是安澜,安澜还在跟蒙歌打着电话,而她当然另有其人。
林欢没有想到她会来,当下便沉下脸色,嗓音也冷了半分:“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都带着一丝防备的意思,显然很明显的知道,她来,根本就没有好事。
这样防备的问候,叫女人挑了下眉头,弯了弯唇角走过去:“林欢,瞧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不就是一个林凡柔吗?怎么,你现在已经连林凡柔都对付不了了?”
林欢暗了暗神色,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竟然还带着些水果过来,看来先前就已经知道她受伤的事情了。
现在才几点钟,她这么早就过来,难道不是刻意找好的时间?
林欢暗暗思忖了下,沉声道:“许轻微,你来看我干什么?我现在很累,没有时间理会你,我谢谢你的关心爱护,不过不必了,请回吧。”
这就是林欢的态度,特别是从许敬之那里得知小漠就是被她抱走的以后,她对许轻微更是没有任何的好感,连仅存的一点,她对于爱情执着的好感,也都没有了。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费尽心思,竟然还在老爷子那种危机的时刻将孩子带走,这小漠要是有了三长两短,霍致衍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整个霍家都会被搞垮的!
心下一沉,林欢又沉沉强调:“许轻微,我请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林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吗?”许轻微扬了扬眉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是的,现在她可以这样做,因为林欢完全没有办法,她的伤口是牵一发动全身,疼就是疼到每一个细胞里。
她没有办法动作,而许轻微,她随随便便就可以将林欢怎么样了。
林欢缩了缩瞳孔,沉声问:“那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来,还能安什么好心。
许轻微也没打算跟她兜圈子,冷冷哼了一声,将包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扔到床上,林欢拧了下眉头,拿起来,一页一页的翻看。
每看一页,脸色就冷半分。
直到全部看完,林欢颤抖着双手攥着那份文件,冷声喝道:“许轻微,你疯了!这些东西你怎么可以拿出来,你知不知道这对霍致衍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许轻微笑了,冷冷的笑了,笑的甚至有些渗人,叫人胆寒,她指着那份资料,无所畏惧的开口:“你也知道它重要,那就对了,我就是看它重要才将它拿出来。”
“你为什么拿这些东西。”林欢紧紧攥着这些东西,当许轻微过来拿的时候,林欢就拼命用手按着。
不过也没什么,许轻微根本就没有着急,反而挑着眉头说:“你看的这份不过是备份罢了,你要是想护着,我那里还有好几份给你护着。”
林欢心脏蓦然一沉:“许轻微,你要用这些东西来威胁我?”
她一向机敏,许轻微赶在霍致衍为老爷子出殡的时候过来,就是为了与她单独说话,这时机正正好好。
她带着这份资料过来,不给霍致衍看,就单单给她看,她的目的性十分的明显,她是什么心思,林欢就是傻子也猜得出来了。
许轻微赞赏的看了眼林欢:“怪不得霍致衍看得上你,你长得好,又这么聪明,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倒是很好,只是就聪明机灵的劲儿,真不招人喜欢。”
“有话直说!”林欢强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低低沉沉的问着许轻微,许轻微也没有再兜圈子,毕竟安澜随时都会回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林欢,她绝对可以对付,可是安澜那女人,不是谁都可以对付得了。
“这份文件,是霍致衍这些年靠着私享嫁这个正经平台,洗黑钱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让他和他所谓的八门,彻底的告别棠市,林欢,你那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是的,这些文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就是霍致衍洗黑钱的证据,这一页一页都清清楚楚的写着,几年几月几日,霍致衍账户汇入转出,以及他这些资金最后的走向,投资还是做别的什么。
清清楚楚的告诉着所有人,他霍致衍利用着私享嫁这个平台,洗了不少的黑钱。
说实话,林欢当时看到这些的时候,是不相信的,霍致衍就算在怎么样,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转念一想,突然就想到霍致衍对她说过的话,那都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霍致衍覆在她的耳边对她说:“我从来不是很么好人。”
也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做过很多的事情,也结交了很多不同的人,他在棠市是公开的,黑白两道通吃。
棠市的市长和党委的官员,逢年过节要到霍家来给他送礼品。
他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了,现在哪个人好呢?人前,大家都是正经的生意人,大家都是正经的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