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瞬间，她转头，看到了莫少温柔中透着凌厉的眼神，紫菀打了个寒颤，虽然说莫少一直对她很温柔，很包容，可是紫菀就是害怕他这种凌厉的眼神，这种凌厉的眼神像利剑一般，能够看出她心底隐藏的秘密，让她害怕，让她恐惧。

莫少和凌阙看人的眼神都是温柔的，嘴角也经常带着温和的笑意，可是紫菀知道，凌阙的温柔是真的温柔，像旭日般柔和，温暖。可是莫少的温柔，紫菀隐约感觉着那是表面的温柔，他那温柔的眼底总是寒冷的，凌厉的，像极北的冻雪，无情、冰冷。

最终，紫菀还是撇开目光，低下头去，手在宽大精美的衣袖中握紧，再握紧，尖利的指甲戳得掌心隐隐作痛，她却像没有感觉一般。

良久，紫菀才慢慢松开已经僵住的手，平复了心绪，坚定的抬起头，目光真诚的看着凌阙，在他那温柔得让人心碎的目光中缓缓一福，道：“是。”

这个字一吐出，紫菀好像清楚的看到了凌阙眼眸里的失望和心痛，紫菀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那受伤的目光，紫菀感觉自己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心里痛恨自己的软弱，却又忍住了想要去抚慰他受伤的心的冲动。

莫少听到紫菀的回答，勾唇一笑，问道：“怎么，六殿下，莫非你不相信我。”言语中却透着淡淡的凌厉和不悦。

凌阙凝住嘴角的笑意，郑重的看向莫少，道：“怎么会呢，只是本王曾经救过她一命，她说要以身相许的，所以本王有此一问。”

“以身相许？”莫少蹙眉，转头看着紫菀，目光中含着丝丝的凌厉和冰冷。

紫菀连忙摇头，辩解道：“奴婢确实承蒙六殿下救过一命，但是奴婢身份低微，而殿下身份高贵，奴婢岂敢以身相许。”说完，诚恳的看着莫少，心里很紧张的想着，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是他胡说的。

待看到莫少眸中的冷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时，紫菀才放下心来，看向凌阙，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继续说道：“想来像殿下这样善良，乐于助人的人，一定是施恩不望报的。”

凌阙看着紫菀神采飞扬的脸，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狡黠，又听见紫菀这么一说，心里不禁对她更加感兴趣起来。但看着眼前的莫少明显也对她很紧张，罢了，凌阙心里想着，他现在的势力还很单薄，没必要为了一个相府丢弃的女儿而惹怒穆王府。心里虽然会想，但终有点气闷，只能幽怨道：“我只听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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