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天亮时,他才合上最后一本奏折,近到她身前,她睡得正香,他躺到她身旁,将她搂住,她没醒,只在他胸前蹭了蹭,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原来,她在梦里是不讨厌他的,他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鼻间充斥着她独有的清香,让他控制不住去轻|啄她柔软的双|唇。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他吻得心|荡神驰,下意识去推他,他停了停,望见小桌上吃剩的点心,当下有了坏主意。
他伸手拿了一块蜜糕过来,将上面的蜜糖涂抹在自己唇上,然后再去亲她,小丫头爱甜,尝到蜜糖的滋味,果然在睡梦中热情回应,笨拙地回吻他,惹得他流连忘返,心里高兴极了,抚在她腰上的手掌也越发收紧发烫。
因怕她醒来,他偷偷看了她许久,见她还那样,他才放下心来,继续窃玉偷香,唇舌逗|弄般地与她的舌尖相戏。
而若儿还真以为自己是在吃着蜜糕,金黄色的糕点,蜜浓而带着花香,咬一口入嘴,闭上眼感受着口中甜而不腻的糯感,沁人心脾,唔……真好吃!她狼吞虎咽吃不够,索性一大口咬了下去,咬得那叫一个狠!
“啊-----------”
一声惨呼过后,尉迟夙停下了所有动作,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毫不意外地尝到了一丝咸腥。
这小丫头差点咬断了他的舌头!
难道这是上天对他扮大野狼欺负无知小白兔而做的惩罚?
而若儿被他杀猪般的惨叫吵醒后,揉了揉眼睛,见他唇上有血,不由得有些吃惊,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受伤了?”
“汝嫣若!”尉迟夙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干的好事!”
“我?”若儿听了个糊涂,被他这一吓,惊恐地睁大眼望着他,“我……我做什么了?”她心中害怕,自己又惹了他吗?
尉迟夙一时语塞,瞬间没了脾气,总不能说,朕趁你睡觉侵|犯你却被你咬了吧?
这时,赵福在殿外道,“皇上,到时辰早朝了,是否让奴才叫人侍候您更衣?”
尉迟夙稳了稳神,“嗯”了一声,赵福才领了人进来,由小太监给他梳了头,再捧面巾洗面,用青盐漱口,最后侍候他换上明黄御袍,戴了玉冠等物。
若儿正看得入神,他却突然俯身在她耳边恼道,“回披香殿等着朕,一会儿下了朝,朕再收拾你!”
回过神来,他已出了“宜清斋”!
这禽|兽到底想怎样?她又没惹他!
待尉迟夙去上了早朝,赵福才叫人进来侍候若儿梳妆,又将她送回了披香殿。
冬杏欣喜地奔出大殿,早备了热茶递了过去,“奴婢给娘娘道喜了。”说的是尉迟夙要封她做淑妃的事,冬杏嘴儿甜,已经唤她“娘娘”了。
她接了茶,想努力表现得欢喜一些,可酝酿了半天,嘴角就是翘不上去,她脑子里老想着尉迟夙仓促离去之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一会儿下了朝,朕再收拾你!”可见,今天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想起昨天下午被他折腾的情景,她心里便忍不住直发慌,猛地打了个哆嗦,瞬间紧张了起来。
赵福见她面色不好,只以为她是被尉迟夙“累”着了,便忙叫人呈上了补汤,又从神武殿抽调了几个宫人过来侍候她,其中便有素秀,因素秀做侍茶宫女前,曾在御膳房里当过差,赵福便让她负责若儿的饮食汤药。
而另一个名唤“采纤”的宫女,年仅十六岁,面容晶莹秀丽,倒是十分可爱。
内侍名唤“小潘子”,是赵福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很是乖巧,也殷勤得紧,一进殿便给若儿请了安,又侍候她用了补汤,再用小茶盘捧上茶来,侍候她漱了口。
若儿瞥了一眼这些人,就不再关心,待到中午时,见尉迟夙还未过来,她才松了一口气,一个人开始用膳,只是,才吃了一半,赵福便进殿来传话,说尉迟夙在御花园等着她,让她即刻去伴驾!
她不敢不去,及到了太液池边,却见凉亭里除了尉迟夙,竟还有另一人,她一细看,却是萧煜!
她惊了一惊,正要转身往回走,却听亭上传来尉迟夙的声音,“此事至关紧要,你务必要竭尽全力。”
“是。”萧煜应道,“罪臣对孙子楚最为了解,愿意为皇上出一份力。”
“你倒是忠贞。”尉迟夙轻笑起来,“只是,朕却听到一些传言,说你要学那勾践卧薪尝胆,一面对朕俯首称臣,屈尊逢迎,一面图谋复国,欲东山再起。朕虽宽仁,却也不欲被人视作养虎遗患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