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或许习惯了睡柴堆,一觉醒来,天快亮了。刚起身,就听到云牌响,叮叮叮叮响个不停,吴濬出门去做早课,不就是打坐吗,谁怕谁啊。那只小白狗又不见,鬼知道她又躲在哪里监视吴濬呢。
做完早课,喝完黄米粥,又去打柴。云虚观的天气好像总是那么好,不下雨。吴濬很想知道要是下雨了,打不了柴会怎么样。令人奇怪的是,小白狗仍旧远远的跟着吴濬后面,这畜生,就像是甩不掉的尾巴一样,如影随形的跟着他。算了,懒得管她,今天且多摘点果子,明天早饭最好也要有点下饭菜。
打完柴,回观里,吃午饭,中午吃的是野山楂,那是开胃的,不知道那些道童开胃了之后,会不会饥火烧心。果然,每个人都吃了一碗黄米粥之后,去盛第二碗,吴濬当然也不客气,跟着去盛第二碗,奇怪的是,那锅里的黄米粥,依旧还是那么多,始终是半锅,始终是不烫不凉,温温的。灶台下也没有火,好生神奇,或许这就是仙家妙用。
吃完了,劈柴扫地,接着是晚饭,晚饭的小菜是榛子,说来也真是好奇怪,这云虚观玉清峰的山上,明明是三月的天,总是有野果可以摘,居然连深秋成熟的榛子都有。或许这里是仙境,跟自己所在的凡间不一样。
吃完晚饭,继续躺在柴堆里瞎想。今天是吴濬来从波阳泽醒来的第十六天,按照ri历,是三月廿六,还有四天就是朔夜,朔夜天明,那就是四月初一了。好像在前世记忆里,四月一ri是愚人节,另一个古老历法里的四月初一,有说法是百鬼门打开的凶ri。不知道这玉清峰的仙界,会不会有百鬼开门的事情。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那只小白狗,似乎也蜷缩在窗台上睡着了。
天亮了,云牌响了,起来做早课,这是吴濬来云虚观里过这种清修生活的第四天了。三年是一千零八十天(这是按每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十天算的,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算,那是一千零九十五天。),吴濬连一百分之一的天数都没有过完,若是按地球年来算,那吴濬是连零头的那五天都没有过完,而他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种孤寂和失落。
或许现在的人就是这么这么一个浮躁的动物,信誓旦旦的要去做某一件事,结果连这个事情的开始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了厌烦和失落。持之以恒,守之以志的格言,早就为人所不知,更不用说什么铁棒磨成针的故事,那多半只能传为一个笑料。或者大家都是在敬佩这种毅力和jing神,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实践它。
知道而不履,是为贼也。这句话估计也是没有人会再提起的了,明明知晓道理的所在,却不去履道敦行,那就是贼子。心思叵测的真小人,空口虚妄的伪君子,不都是嘴巴上说的好,自己却不去做的么。更有甚者,有人提出了著名的辩证式命题:“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一边是人民,一边是执政党和zheng fu,大家来做个选择题吧。
花树会选什么,花树肯定选择孔夫子孟夫子的答案,吾从众,民为本。当然,花树是会说到做到的,而不是像某些大人先生那样,连民为本的道理他也想去好好辩证的去推论一下,试图推导出一个流传千年的“伪真理”出来,那真是叫一个勇敢。是无知的勇敢,还是知道而不履的勇敢,我们不得而知。
当然上面这些废话跟吴濬在早课打坐的时候胡思乱想没任何关系。早课还没结束,门口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个人,满身鲜血,倒在了乾清殿的前面,吴濬连忙起身跑过去,扶起她来,这不是李南珠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