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大姐”夏侯充惊疑的盯着夏侯氏的面庞好一会儿,虽然脸上已经渐渐添了些皱纹,可是那眉宇之间却还依稀能看出大姐年轻时候的样子。
夏侯氏激动的连连点头,突然她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连忙从怀里面里面取出一串细金链子,肉肉的阳光透进来,纯金打制的细链无声的散着圣洁的光辉。
但是夏侯充的目光却都不在那名贵的金链子上,而是紧盯着链子顶端那个桃木做的小玩偶,这东西应该是很有些年头了,它的主人一直戴在身上的缘故,木人儿被身上的油汗浸的久了,木玩偶早失了本来的颜色,乌不出溜的毫不起眼,但就跟农具的木把儿一样,一看就是有年头儿的物事。
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夏侯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身子也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他当然不会忘记,这是父亲亲手雕刻给自己的儿女的,夏侯家的儿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
“姐”夏侯充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了夏侯氏的怀里面,她是姐姐,真的是姐姐,夏侯充就跟受了极大的委屈的孩童一般,姐弟俩紧紧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身后关索一行人全都傻了,搞什么飞机,夏侯婶婶是夏侯充的姐姐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关索摆摆手,连连后退几步,信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夏侯充紧紧靠在姐姐身边坐下,当听到姐姐说当年是张飞掳了姐姐,这才导致了他们姐弟十几年的分离,夏侯充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要跟张飞拼命,还是夏侯氏死死拉住了弟弟,夏侯充被姐姐好生劝了一番,再才不情不愿的坐在边上生闷气。
张飞也不恼,厚着面皮走了上来,腆着脸嘿嘿一笑,就要给夏侯充见礼,“大舅哥,你就不要生气了,都是一家人嘛,有什么不好说的,苞儿,星彩,你们俩还不快过来给舅舅见礼。”
关索站在身后,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得,张三叔这还真有够不要脸的,人家还没承认呢,你这大舅哥叫的倒是挺热乎。
“谁是你大舅哥,你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果不其然,张飞话音刚落,夏侯充那刚刚稍微平静下来的心情,听到张飞这话,就跟那火上浇油一般,冲着张飞就是一通臭骂。
夏侯氏也没好气的看了丈夫一眼,冲着张苞和星彩一双儿女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拜见舅舅,夏侯充对张飞不满,但是对两个孩子倒是挺和蔼的,关索心里面见到这情况,也有些痒痒的,也不知道是成心捣乱还是什么,居然也凑了过来,不要脸的上前叫了声舅舅。
一看到关索,夏侯充就认出来了,就是这个该死的家伙扮猪吃老虎,自己一时不查才会被打伤的,听说李典他们现在也在这个少年手底下做事,曹仁就是被他用诡计害死的。
这可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刚才还挺好的气氛立马就消失不见了,夏侯充紧紧地抓住姐姐夏侯氏的手,急吼吼的就要站起来,“大姐,我们走,我带你回家”
夏侯充身体刚刚好,根本就不能乱动,刚才站起来的动作太大,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夏侯充脸上一阵扭曲,冷汗滚滚而下,无力的又跌坐在了床上。
吓得夏侯氏手忙脚乱,李典懂一些医术,连忙上前来给夏侯充检查一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伤口没有裂开,夏侯你不要激动,这样对你身上的伤没有好处的。”
李典这么关心他,可是夏侯充却根本就不领情,狠狠的甩开李典的手,恶声恶气的说道,“李典犯不着在这儿假惺惺的做好人,你叫关索是吧,说,曹将军是不是被你害死的,我夏侯充发誓,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小子的。”
听到李典这两个字,张飞的眼角突然一跳,若有所思的看了前面的李典一眼,李典心里一慌,赶忙撇过脸去不然张飞注意到他。
关索听到夏侯充把李典的身份说了出来,心里面也是一紧,赶忙跨出一步,挡住了张飞的视线,夏侯氏才不管这许多了,她见到弟弟伤得这么重,军营里条件又差,就想要把夏侯充接到家里面去治疗。
对于夏侯氏这个要求,关索当然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的,他现在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呢,现在有人愿意接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