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没有立即下令出击,而是给了这些百姓机会逃走,那虽然是个战争狂,但却不是个嗜杀之人,这么多年,大小百余阵仗,甘宁敢自豪的说,他的刀下没有无辜百姓的亡魂。
须臾之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渡口现在已是空无一人,这样倒好,给大船开进让出了大片空地,岸上那百余营卒也慌慌张张的从睡梦中爬了起来,睡得正熟,迷迷糊糊的,有些人手里面连兵器都没拿,就穿着件单衣,冻得哆哆嗦嗦的出来查探情况的。
刚才有人跟他们说荆州兵打过来了,自己抬手就给了那家伙一巴掌,乱嚼舌头根子,关三公子可是咱们吴侯的妹夫,这做妹夫也敢跟舅姥爷动手了,不想好好过日子了是吧
可是当他们出来,看到近在迟尺的高大的战船,还有甲板上那些战意凛然的兵士,这一个个的都傻了,喉咙里就跟是塞了沙子,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甘宁看着这些蠢货,心里面就有点儿想笑,不是说江东各个英豪的么,这胡综帐下的士兵全都是这幅德行,甘宁刚才雄心万丈,想要跟胡综大干一场的,现在看他帐下士兵都是这幅德行,甘宁已经没有把胡综看作是对手的了。
甘宁摆了摆手,身后的副将向前跨出一步,“放”只听到嗖嗖嗖几声,无数的火箭雨点般的朝着平林渡口倾泻而下,那百余兵士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无边的火海给吞噬得干干净净。
要知道平林座渡口不是夏口那种半水寨半城池的结构,只是单纯的一座渡口,士卒们居住的地只不过是一些营帐,根本是半点防御能力也无,这几轮火箭下来,平林渡口已经化作为一片火海。
“啊啊啊”无数士卒惨叫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营帐,好些个身上着火的士卒更是一路凄惨的嚎叫着跳入江中,但是更多的却是连跳入江东的机会也没有,直接给大火烧作为一堆黑炭。
不久之后,大火熄灭,只留下这一地的废墟,“太弱了。”甘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挥手命令大军前进,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拦这些虎狼之士的东西了,五十艘轮船悠悠哉哉很有顺序的靠向了岸边,顺着河道一路挺进,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阳新水寨。
而与此同时,魏延也领着麾下三千军马来到了阳新城下,阳新久经战阵,在黄祖时代就是军事重镇,城墙修的很厚,被孙权掌握以后,更是将其看作为问鼎中原的牵头堡,不仅派了重军把守,还大肆修缮防御工事,可以说现在的阳新城坚固程度不亚于柴桑这些大城。
魏延一身戎装,上身笔直站在大军最前面,关索和刘巴等人就在他身边,这次是魏延领队,主角儿是他,关索没有理由抢人家风头的,再说了,关索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魏延的实力,能不能在顿时间内攻下阳新这块硬骨头。
魏延静静的站在那儿,已经十分钟来了,但是他还没有下令攻城,身后三千大军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果真是令行禁止啊,就冲着这点儿,就值得关索对魏延刮目相看了。
和魏延大军的安静相比,阳新城头却是热闹太多了,三千军,这个数目说多不多,说小也不小,早就被守城的将领给瞧见了,有了防备,偷袭是不可能了。魏延干脆把家底儿全给亮了出来,给他来个实打实的正面进攻。
此刻站在城头守卫的是胡综帐下的一位牙将,十几年的老兵了,他是这所有人里面第一个发现城下这股jūn_duì的,十几年的作战经验,让他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选择了关闭城门,并且当即下令吹响了号角,再迅速的派人去太守府,禀报胡综去了。
“呜呜呜”悠扬的号角声响起,那老牙将的心里面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但随即又紧张的盯着前方看,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攻城不像,若是攻城,那他们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发动猛攻,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又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多时间去准备,这不合常理啊。
老牙将趴在城头,看着城下那浑然一体的jūn_duì,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们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恍惚之间,老牙将好像看到自己眼前的并不是一支三千人的jūn_duì,而是一座高山,沉稳,无坚不摧,不可撼动。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对方才三千人,自己可有五千人,足足比他们多出两千呢,再说了,还有这么厚的城墙,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老了,真的是老了。
老牙将用力的拍了拍手下厚实实的砖石,心里面这才安定了许多,魏延终于动了,他的头瞥向一边,看着那些已经组装完成的云梯,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因为秣陵城的城墙太高了,足有八丈,而魏延此次带来的云梯只有四丈高,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下令攻击,就是在等云梯组装完毕。
“将军,好了”听到副将这句话,魏延刚才还有些臃肿的身子瞬间变得笔直,腰间的弯道刷的一下抽了出来,喉咙里面冒出来他那独特的怪异的嗓音,“全军听令,大军攻城,先登上城头者,赏千金,杀”
“杀”回应魏延的是震天的嘶吼声,这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在魏延手底下厮混多年的,当然不是普通的兵士,更别提还有金钱的刺激了,那些小子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跟在魏延身后,朝着城头猛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