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朱砂痣?哼,他不配!
这一刻,金玉特别希望花朵朵能成功忽悠他们为自己店的成长添砖加瓦,世上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狠狠地去赚仇人的钱。
遗憾的是陈杰好歹也算个生意人,他非常理智的阻止了好面子的荣美去当超级冤大头,花朵朵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绞尽脑汁撺掇着也只卖出了一对戒指,利润不过三万余元。
花朵朵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金玉似乎也有些不满足。
老周却很淡定的说道:“三万块,够咱俩东南亚旅游一圈度蜜月了,这贡献也算不错。你看他脸色多难看,都快憋出内伤来了,等回去看到关于你的新闻肯定还会怄一次,以后你就想法经常获奖上报纸、上电视,咱们每次都快递捷报到他公司去,迟早给气成肝硬化。”
“……”金玉听罢不禁莞尔一笑,拉着周纯胳膊低声感慨,“你这嘴,真是毒!”
“嘴毒好过心黑的。”周纯笑容灿烂得如八月艳阳。实际上,尽管陈杰他们忍着不曾大出血,可花朵朵的努力并不是没有回报,那位曾经赞许金玉观点的中年男人一直跟在一旁听着各种介绍,最终买下了《蝶舞人间》准备送给太太当庆祝结婚三十五周年的礼物,碧玉婚,送碧绿的翡翠挺合适。
付款取货之后,这位顾客又慢悠悠踱步到金玉跟前攀谈起来:“之前你提到艺术品是创作者对生活的感悟、体验与提炼,是吧?我看了你的一些玉雕作品比如《撕裂》,确实非常有张力,很真实的表达出了人物与命运抗争的不屈精神,很不错。”
在对方的短暂停顿中,金玉笑着说了句客套话:“您过奖,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所以我有些好奇,”那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轻轻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银框眼睛,望着金玉的眼直白而问,“你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年轻,能有这样的感悟实属难得。”
旁听的老周马上意识到重头戏来了诶,这位先生是在疑惑金玉的阅历应当不足以撑起她所选择的题材,更有甚者,还可能是在怀疑有替身在捉刀人为制造青年天才玉雕师。
他正想插话帮自己心爱的小傻妞说点什么,金玉却非常坦率的直接回答了:“我确实很年轻,不过,经历的东西却不见得少。人生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吧,短短两三年时间内就遭遇了别人或许活上几十年都不可能碰到各种大悲大喜。”
“比如说,”迟疑了两三秒钟后,金玉轻轻吸了一口气,温和笑道,“刚才那两位一个是我前夫一个是他当年的外遇对象。”
听到这样的回答,中年男子面露些许尴尬的神色,轻声说了句:“抱歉……”
虽然一不小心就戳到了人家的**,这位目光敏锐的男士却从金玉真挚的言辞与从容的微笑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坚强、风度与修养,看到了她的兰心傲骨与坦荡胸怀。他马上就放下心来做了一个决定。
“敝姓吴,来自马来。这次到京城公干顺路来逛逛,发现贵店的玉器还不错,”中年男子用一种牟定的语气请求道,“不知道金女士能不能为我母亲设计一套翡翠饰品?她明年80大寿。”
听他这么一说,金玉顿时有些发傻:这人随便卖给妻子东西都是价值两百万的,那送母亲大寿的礼物得好到什么程度啊?所谓定制噱头,其实就只是一个宣传手段而已,自己的能力根本还不足以做这种顶级首饰!怎么办啊?
吴?大马拿督吴定邦?周纯心里飞速闪过了自己先前收集的一沓资料,核对了一下记忆中那位拿督的相貌,马上笑容可掬的请眼前这位独自一人闲适溜达的吴先生去洽谈区小坐——吴定国、吴定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在让美丽的导购小姐上好茶的同时,他借着取资料的空隙轻声对金玉耳语:“答应下来,必须答应,并且一定要让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