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乘机来事了啊?我家店铺十月开业,真是没功夫接活儿,自己的都干不完呢。”冯睿扬在公盘上就知道他说不定就指望将来找金玉帮忙,这才热情得逆天,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门了,尽管用别人的好材料练手挺划算,但他也没一口答应。
展大兴赶紧回答道:“我不着急,十月以后再做也行啊,到时候记得发帖子啊,老哥哥带人来给你们捧场。”
“不着急那就可以商量商量了,你先说个价,我再帮你问问金玉。”冯睿扬直接让他报数,准备探探底。
“两万一块,怎么样?”展大兴试探性的问道。
大师兄没直接还价,只叹气道:“哥哥诶,您也是内行,成套的肯定比单做更麻烦更考究……”
展大兴也没指望一次报价就能成,他只说等见面看了料子咱再商量,然后很是期待那一天快点来临。
此外,外行余蒙和大半个外行周纯也很期待这场多人竞价的原石交易,特别是看了不少赌石小说的余蒙,就跟如入鸡血似的盼着现场围观。想要看一圈人围着一块石头,是怎样的一个高过一个的喊价,一个气不过一个的加钱。
对于余蒙的这一挺激动人心的揣测,冯睿扬直接翻着白眼回答了两个字:“做梦!”
“没错,”考试完毕等着查分的金玉,则在一旁笑着补充道,“简直是做白日梦,哪有这样做的。”
听说原石交易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刺激,余蒙很是失望,周纯则一脸淡定,他感兴趣的只是原石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至于卖的形式,那不重要。
陪着金玉办好落户手续之后,正巧到了约定那一日的午后,冯睿扬预先估计着大概会来两三个买主,结果却足足有七个人不约而同的准时赶到了作坊。
“嘿,胖刘,你怎么也来了?不是才一起参加了公盘的嘛?”冯睿扬冲着其中一位啤酒肚青年很是疑惑的问着。
“哎哟,甭提了!”刘胖子一面接过金玉递上来的茶水,一面举着蒲扇使劲扇风,“杨家那位小爷简直疯了,听说是头一日被人劫了标,什么都没搞到,后面他看上的东西通通加价百分之二三十以上,我运气不好,想要的货刚好和他撞车——空手而归啊!”
“第一天似乎是听到他在喊什么三十万零两块的,”周纯假惺惺的装着自己没干坏事,然后好奇道,“他头天就一份都没标中?”
展大兴笑嘻嘻的回答:“听说是的。公盘上又不是只有他财大气粗,你没听见场上多了很多浙江口音的新面孔吗?那些房产商、煤老板什么都敢炒,最近楼市不景气副食品价格又在被调控,这不就都涌到缅国去了,刚好和杨家的打擂台——死磕。也就我们这些只看中低端货的,指望着捡漏的才逃过一劫。”
“那是,温州帮的喜欢标好货,再贵都能不眨眼的拍,根本就不考虑拆料做件的成本,简直挤兑死老子了。早知道我一个都拍不到,还不如答应去帮忙给他们做精算师,好歹能赚点辛苦钱!”刘胖子气呼呼的说着,然后又艳羡的问,“你们运气太好了,老展大涨了一块墨翠,你们这里听说是老坑冰种阳绿的还有个冰种紫罗兰吧?”
“嗯,”周纯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盖在报纸下的原石说,“今天要卖的就是这两块,不说废话了,大家看货吧,两块都是两百万起价。”
“老展帮忙担保的两块都是缅国公盘上才拍到的,刚解开的货,”在老板报价之后,专业人士冯睿扬马上登场继续解说道,“阳绿这块买的时候就已经切了一刀,当时看着色不好,我们又在侧面切了一小块,大涨了。紫罗兰拍的时候是蒙头料,我们对半抛开又磨了皮,大家都能看到,这一块各方面都相当不错只是个头稍微小了点,但出个两三对镯没问题子。”
听到他这样的解释,余蒙和周纯暗暗感叹,冯睿扬这家伙看着是老实人,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不愧是个商人,嗯,老实的奸商。
当初切那块黄砂皮料子冰种近乎无色料子的时候,冯睿扬起码看了一个小时才找出表现最好的一块馒头大小的地方给切开,出绿之后他却死活不愿意再动刀了,只问道:“现在看着是大涨,但保不准色进去得有多深,不到二十万买的,转手卖了至少能赚一百八十万,再切下去有可能涨到三百万,也可能再回到二十万,你们想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