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是个鬼屋,”周纯耸了耸肩,“我听了一串故事,大同小异。原东家是个从翡翠城建立之初就入了行的前辈,他被人坑了一大笔钱之后不得不抵押店铺,直接给气死了。仇人接手这店之后从头倒霉到脚,赌石切垮、走私货被扣、镇店之宝失窃、女儿不孕媳妇儿流产……连养条小狗都出车祸死了!”
“……被诅咒了?”无神论者余蒙得了这么个结论,之后又笑道,“谁让干坏事儿呢,人活着不能没良心,这心一虚就容易相信些无稽之谈。”
“不止呢,后来店铺租出去了,谁接手谁倒霉,没一个能顺顺当当赚钱,都说是原东家阴魂不散,”周纯继续说着后续故事,“4、5万一平方米的铺子,跌到三万都没人肯买。”
不过,最终还是卖出去了,据说原东家的亲属用两万左右的价格买回了商铺,但依旧没人敢租用。
周纯在走回那店的途中向余蒙转述并总结着故事,引得这位职业经理人直接嗤笑道:“这谁干的傻事儿啊?如此烫手山芋居然折半价接盘,要我的话,绝对给砍到一万以下去——不卖拉倒,看谁耗得过谁!”
“……”周纯深深地看了口无遮拦的小当家一眼,然后默默咬牙。听这故事的时候他就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再结合贴卷帘门上的那手写广告里熟悉的字体和欲盖弥彰的“黄”姓……
周老大几乎已经确认这新东家应该就是金玉,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助手说傻,他心里自然相当不爽,但也不好直说,只能磨着牙盘算晚上继续给他丫的加餐!
“想要拿回亲人心血的那种急切心情,可以体谅。不可能任何事情都拿去放在天平上衡量,你觉得亏了,或许,别人觉得很值,”周纯忍不住还是帮金玉说了句好话,然后拷问着余蒙,“你说,这黄女士为什么弄回铺子了却不自己经营?”
“两个可能,一是她有别的工作分身乏术,二是,缺钱,”余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比较倾向后者。一个赶着不惜代价买下铺面的人,不大可能从事完全和玉石无关的行当,很有可能是她把所有流动资金全砸在了铺面上,没办法再进一步投资。”
“啧啧,如果猜测属实,由此也可以推断这人在经营上绝对是外行!”说着说着,余蒙眼睛越来越亮,几乎是带着一种亢奋的语气建议道,“老大,给这个姓黄的打电话吧!试探试探,有便宜赶紧占——趁人病要人命!”
话音还没落,周纯一巴掌就扇向了他后脑勺,余蒙躲闪不及被敲了个正着,然后咧着嘴一脸无辜的看向老大,想不明白这家伙干嘛突然出手,难道是突袭试自己反应力?
接下来,余蒙就眼睁睁看着周纯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着电话,那语气忒温柔了,一反常态啊!内容却特别惊悚,对他来说很惊悚。
“我周纯,想问个事儿——翡翠城正门右边那个两层的铺面是不是你的啊?”周纯满脸笑容地直接问着,“哎,我就觉得那手字看着特眼熟!你的字迹,我怎么会认不出来?那正好,中午空不?一起吃个饭,我有个计划想和你商量商量。”
熟人,居然是熟人,还是个熟悉的女人——多半是有奸情!余蒙瞬间斯巴达了——难怪会挨敲,自己这是说了人家心上人坏话吧?
“可是,我又没说错。”小当家撇开脸暗自腹诽。商场上或者说战场上,要想生存并比别人活得长活得好,那就得推行狼群文化,心慈手软的会被人炖汤吃掉,总不能因为是熟人就放弃上好的机会吧?
这厢,周纯把电话一挂一本正经冲他说:“待会儿我先去探探底,你就不用参与了,放假半天自己先回去琢磨琢磨。店主是个刚得了玉雕大奖的善良女士,家传的赌石、琢玉手艺,她在另外一个玉雕作坊还有60%的股份,郊外三层楼一个院儿该有的工具都有,但目前停工中,就俩股东偶尔自己用用——他们是师兄妹,老东家教出来的。据说他俩准备今年春天去参加缅国公盘,缺钱得把家里一套房都卖了,可惜杯水车薪。参考信息就这些。”
余蒙眼睛一亮,敢情这老大是准备“烧熟”啊?爆料仿佛丝毫没掺水!
没想到,周纯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在互利互惠的基础上去琢磨啊,别想歪点子。”
简单交代之后,两人各奔东西,周老大去接金玉吃饭顺便约会,余蒙回了家里胡乱吃了点面条然后倒床就睡。
这段时间真是把他累惨了,全身酸痛、青紫一直好不了,那身体机能就没一天是正常的,全是超负荷运转。难得能有半天假,他真是恨不得就躺床上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