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金玉根本就不接招,尽管言语间保持了一贯的轻柔软糯感,可内容却让陈杰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反反复复念叨的内容囊括了“是你先对不起我”、“我不能接受一个不忠的丈夫”、“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爱”等诉苦句子,以及“房子和车子是婚前我爸爸赠送的,是你骗我去改的名字”、“首饰,你们都说好看,要借去戴戴,我就顺口回答拿去吧,这算是赠送还是借用?”等涉及财产的句子。
陈杰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绝大多数都是事实,也不得不承认,金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天真纯洁善良且柔顺的小女人。
之后,劈腿男不得不面对现实正式迎敌,两人展开了漫长而惨烈的离婚拉锯战。一个进攻,一个防守,你来我往交锋数次。
大多数情况下,已经先发制人的金玉都占有绝对有利地位,在陈杰隐瞒公司收入的时候,邱琳甩出了花朵朵朋友帮忙搜集的证据,他是陈杰公司的医疗器材销售员,就凭他以及多个同事工资单上的提成金额就能估算公司的大致盈利范围。
当陈杰提出房和车是夫妻共有财产需要均分时,冯睿扬抛出了金玉婚前撒天乔买房时的全额付款票据,包括售楼小姐的证词。售楼小姐说她清楚的记得前期看房的是妹控帅哥冯先生,买房的是金小姐的父亲,他俩都明确的表示过房子是送给妹妹的礼物,陈杰他们夫妇俩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当众人就翡翠首饰的归属进行深入探讨时,冯睿扬忍不住私下找到金玉劝道:“他们以为那些东西非常值钱,只是按照珠宝店的售价在估算,你难道还不清楚东西的实际价值吗?都是些边角余料!不还就算了吧,拿了赔偿费买原石去,十倍、几十倍都能赚回来。”
“可那是爸爸留给我的东西,有纪念意义!”金玉摇了摇头,情愿少拿钱也不乐意白送给陈家。
“已经弄脏了的东西再要回来也不是原来那一个了,”冯睿扬先是劝着,看金玉不肯妥协,他终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那几样都不是师父给你的,是我做的。高价卖给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你做的?!”金玉大吃一惊,而后才恍然大悟,那时候她不是叛逆嘛,最讨厌爸爸撮合自己和冯睿扬,更不可能接受他送的礼物,想明白之后也轻轻一笑,“原来是冒名顶替的……也好,那就当作是卖给姓陈的了!”
而且是卖高价!最近翡翠又升值了。他伤了我,不说十倍奉还吧,至少得收点利息,金玉暗暗想着,反正,陈家人最在乎的就是钱和权,从这两点入手绝对能让他们狠狠痛上一次!
“权,这一头,看样子是没什么办法,毕竟我们都是草根,”花朵朵嚼着戒烟糖嘀咕道,“唉,金玉,当初你在医院里怎么就没留一个那位上校军官的电话呢?军官啊,行政级别不比陈杰他老爹低吧?看样子,他挺同情你的,要能顺便出手帮帮忙就好了!要不,去问问林珑?她肯定知道!”
金玉没同意花朵朵的建议,她和林珑都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别人肯顺手相助那是心善,自己又凭什么巴巴的让她甚至那个军官再帮忙?做人得识趣,不能得寸进尺。
“何况,当初那位周上校就说过自己只是到c市办事,现在人在不在这城市还不一定呢。求人不如求己啊。”金玉笑了笑,不再说这话题,只在之后的日子里认认真真的和邱律师商议着如何继续与陈家斗智斗勇。
比如,陈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并且爱面子,金玉却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能采取匿名的形式通过博客、论坛等网络媒体诉苦,侧面向陈杰施加压力;开搬家公司的江小满隔三差五的还让手下的工人伪装成社会闲杂人员,穿成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什么都不用干,就蹲在陈杰的医疗器材公司和店铺门口抽烟、打牌,吓跑他的潜在客户甚至动摇员工的忠诚度……
如此这般,折磨得陈杰苦不堪言,只得自动和金玉联系,再次商量赔偿数目问题。他这才深切的体会到——出来混,千万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蚂蚁,发狠了也能咬死大象!
眨眼,三个月时间就过去了,入秋后正当金玉的离婚官司渐渐露出胜利的曙光时,周纯却顶着满头的乌云再次回到了c市,短暂逗留三天参加会议,至于会议的名字,似乎叫做——研讨如何树立和坚持军民融合发展新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