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斐重新和白芷来往,却不是落井下石,反而一副安慰语气,而太后那边,却是难得的保持着缄默。
宫中如此不太平之时,恰逢北夏来使抵达京城,穆云川和穆云曦进宫面圣,曲司宸摆了欢迎宴。
秦儿替白芷梳着发鬓,却是愁容满面,“娘娘,这林玉突然中毒身亡,还是在您见过她之后,现在所有怀疑都指向你,却苦于没有证据,这幕后之人怕是不止于此,还有别的目的。”
白芷却似没听到,反而问道:“这段时日,我让你监视木香,可有什么可疑的行动?”
“没有,木香每日行为都颇为正常,只是有一点奇怪的,娘娘上次让奴婢拿了些发簪过去让木香指认当时豫妃丢的是什么模样的发簪,后来选了类似的给豫妃送过去,豫妃却说这并非她丢失的那枚发簪,甚至她当时丢的,根本不是白玉簪。”
“哦?木香指认的是白玉簪?”
“是。”
白芷唇角微微扯了抹笑,却没马上说话。
过了片刻,才道:“过几日,你悄悄将青莲和青檀调进宫来,替换掉两名泽兰殿的宫婢。林玉一事,怕是还要借助青檀。”
“是。”
“还有,本宫听说,慕容裘也要亲自来西玥,来祝贺北夏和西玥的联姻,再除却周边小国的来宾,当年的五皇子曲慕言,竟也要来,皇上那边怕是无暇顾及这后宫。”这个时候,怕是除去郁洛薇等人的最好时机。
秦儿立马明白了白芷的意思,点了点头,面上也露出了笑意,“奴婢明白。”
“不过青莲进宫前,你让她替我去查一个人。”
“谁?”
“小初子。”
***
慈宁宫。
宁嫣看着面前已盛装打扮好的宁斐斐,面上笑意融融,而眼角却泛着寒霜,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看着宁斐斐那喜怒形于色的模样,不禁开口道:“哀家让你做的,你已经做好了?”
宁斐斐立刻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更深:“回舅母,已做妥。”
宁嫣品了口何姑姑递过来的茶,才点了点头:“这之后,你便不需要再做任何事,只需安静等着,哀家想,你都替郁洛薇做到这份上了,剩下的,她也该知道怎么做了。”
宁斐斐的脸上立刻浮出了不甘,然而见太后的模样,再是有任何的不满也不好表露出来,遂点了点头。乖巧道:“是。”
“时候也不早了,你下去准备准备,晚上的宴席,你只要切记一点,那就是低调行事,无论是要求你做什么事,都要拒绝,记住这个,便好。”
宁斐斐虽然不知道宁嫣为何要如此说,然而宁嫣说的,总是不会错的,于是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那边何姑姑却是摇头,她有些担忧的望了眼太后,“这孩子,会听吗?”
“她不但不会听,反而还会强出头。”宁嫣似是并不在意,冷笑了声,“哀家从小看着她长大,越是让她不要做的,她反而更要去做,不过,穆云川也不是吃素的,怕是不但会让这些人想出头也出不了,甚至还会让我西玥吃瘪。”
***
白芷被精心装扮了一番,着了凤袍,她特意点上了鲜艳的胭脂,衬着苍白的脸,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面容虽是中等,却自有一番气势,难以言说。她此刻坐在曲司宸身旁,竟让人产生了两人极其相配的错觉。
曲司宸另一边坐的是郁洛薇,随后便是近来受宠的年愫。
如此一看,穆云川立刻明白了其中含义,客套的问好之后,却是毫不留情,“西陵帝还真是好福气,这宫中美女如云,看得孤好生羡慕。”
穆云川虽是北夏太子,然而却是如今也还未立太子妃的。
他今次一袭白衣如月,容颜俊逸,如雕如琢的面容带了几分异域风光,右眼角的痣衬得他清淡的面容带了几分妖异,这宫中的女子,常年见惯了曲司宸的俊朗,此刻看到不相伯仲的,不禁纷纷红了面颊。
曲司宸却毫不在乎,打趣道:“朕听说北夏女子容颜秀美,非但能文,武功骑射也丝毫不逊色,大约是太子见多了美色,是以看到西玥女子的不同风貌才有了新鲜感。”
“西陵帝所言甚是,孤的确是感到新鲜,孤还听闻西玥的女子擅舞,北夏子民也是能歌善舞的,今次舍妹来西玥,也不知是否有幸能切磋几招,也让孤能大饱眼福啊。”
穆云川这话后,在座女子面上皆露出了得色,姑且不说琴棋书画,在西玥,这舞是最基础的,在座之人又是从小便请名师教导,为这西玥争分光,有何难?如此为西玥争光又能让皇上注意到她们,何乐而不为,许多人面上已经带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那边穆云川却显然是有备而来,片刻的停顿后,接着道:“不过今次旨在联姻,孤也有个冒昧的请求,自古以来,同南荻一般,北夏人和动物一起长大,是以舍妹自己编了个同动物的舞,也许不太好,但是也希望西陵帝你们那边与动物相伴而舞,如此也显出祝福诚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边顾笙已经紧皱了眉目,完全不知道这北夏太子卖的什么药,她从没听她娘说过有这种习俗,只觉得有些奇怪。
果然,穆云川语毕后,拍了拍手,有侍卫推上了一辆车,上面罩着幕布,众人一瞬不瞬好奇打量那车时,侍卫突然将幕布摘下。
这一看,在座女子无不面色苍白,惊了一生冷汗。
这车上竟是四匹狼!
那不是说她们要与狼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