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得面上一喜,随即又敛了笑容,“你这主意若是不能一下子弄死那夏霜白,便不要同我说了。”
现如今,在皇帝跟前她已然毫无信誉可言,贸贸然去告夏霜白的状可不是件好事。
上一次,若不是夏向魁提前动手,皇帝那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关呢!
说不定这下场比现在还要惨上十倍。
现如今的夏霜白可不比从前,从前的夏霜白美则美矣,只不过这智商却是不怎么样,慕容瑄说喜欢她,她便爱慕容瑄爱的死去活来,当慕容瑄被夏红芒抢走的那一刻,她选择了自尽,后来被人救起,再后来就成了一脸的脓疮,竟然还妄想勾引夏凌熙,好在四夫人盯得紧,这才没弄出什么乱子来。
倘若这**的帽子扣下来,莫说是夏凌熙了,就是整个夏府都担不起,要知道这罪名就好比是瘟疫,一旦沾染上,这一大家子可都抬不起头来。
好在夏向魁清醒的很,立刻将夏霜白遣到了沁水园,那丫头一天到沁水园的时候,她便派了人过去,直接把她推进湖里,反正一个傻子失足掉进湖里也是常有的事,官府追究下来也查不出什么来,无非就是傻子失足落水而已。
除掉夏霜白的同时,也令梁氏断了把地契留给女儿的念想,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再恩威并施对那梁氏拿捏的紧一点,还怕她不就范?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跳进冰冷的湖水里,将那夏霜白救了上来,还把个杜鹃也弄了过去,经过杜鹃这么一照顾,夏霜白不仅醒了,连脑子都清醒了,再后来是连这脸都好了,而今人家夏霜白可是堂堂六王妃,试问夏府中的五个女儿里,谁能及得上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庶女?
越想就越是不甘心,越想就越觉得不是滋味儿,倘若不能一下子弄死夏霜白,什么样的计策于她来说都是纸上谈兵,毫无意义,因此,梅妈说了有主意她也不愿意听,除非能一下子弄死那夏霜白。
梅妈如今也知道大夫人不受宠,老爷为了自保,不惜出卖大夫人和女儿,把大夫人和五小姐打的遍体鳞伤,还把五小姐罚到后院做粗活,若不是她一直照应着,只怕这细皮嫩肉的五小姐早就死了几回了。
大夫人是自己的主子,打她跟着大夫人那一天起,大夫人就没有亏待过自己,梅妈是大夫人的心腹,打小跟着大夫人,两人可谓是一起长大情同姐妹,除了主仆的名份之外,大夫人待梅妈就如同亲妹子一般,如今到了大夫人用人的时候,她这个“妹妹”不来帮忙,难道还指望别人?
再说了,那夏霜白算个什么东西?
想当初梁氏可曾经罚过她几个月的月银,如今梁氏死了,这笔帐自然要从她女儿头上讨回来。
她一向对夏霜白没有好感,如今看着机会来了,不仅想替自家小姐分忧,还想给那夏霜白一点颜色瞧瞧,叫那入了土的梁氏也不得安生。
“夫人,要奴婢说,咱们要么不动手,要动手的话就给那夏霜白一个狠的,非叫她蹲大狱才行!”
“你想啊,那女牢里那么多的女人,有疯子有傻子,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进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有来无回?”
大夫人觉得这招可行,当下往梅妈跟前凑了凑,“你且与我说一说,你打算怎么对付夏霜白?”
“越详细越好!”
梅妈见大夫人对自己的计划感兴趣,忙俯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大夫人听的极是认真,听她说完,不由得露出赞叹的表情,“这招甚好,好的很,就依你说的办,你现在就去把这事与我办成了。”
“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梅妈欢天喜地的下去,办事去了。
夏沫这一夜睡的极是踏实,在徐妈那里打听到了不少自己从未听过的事,这位大夫人还真是不简单,给娘下的那迷药竟然是江湖门派上之人用的东西,看来这大夫人不光与白道上有联系,和这江湖中人也有联系,这背景着实不简单。
有了徐妈的证词,倒是不怕夏向魁袒护大夫人,可是证据呢?徐妈只能算是证人,有人证,却缺乏有力的物证,倒还真是有些为难。
单凭一朵红花就到皇上跟前告状,说是大夫人杀了娘,未免有些太过牵强,到时候,官府查下来,只有徐妈的一张嘴,一点实质性的物证都没有,这案子可怎么破?
倘若此时贸然出手,使大夫人有了警觉,毁了证据,岂不是打草惊蛇?
这件事,她还要再同徐妈商量商量才行,非得拿到确凿的物证才能到皇帝跟前告状,否则,打草惊蛇不说,再被大夫人说成是诬告,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夏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光发亮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又是个晴好的艳阳天,盛夏的天气,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大地,清晨尚未过,便已然是香汗淋漓了。
夏沫睡得晚,这会儿被杜鹃叫起来,勉强打着精神坐着,正对着铜镜梳妆,却见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夏沫的房间杀了进来。
杜鹃惊得打翻了手中在犀牛角梳,“小姐,不…不好了…”
“好多人…朝着咱们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