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向魁正急着要处理李沐风和金氏,因为此时皇上与皇后皆在夏府,他不敢杀人,只想叫下人把他们好好看管起来,待皇后和皇上一走,便将那金氏浸猪笼,这番奇耻大辱,他却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尚未入得后院的门,便听有人叫自己,便停了步子回头,却见大夫人正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似乎专门在等他。
“夫人?”
瞧见大夫人在这里,夏向魁却是吃了一惊的,“夫人怎么在这里?”
大夫人朝着他笑了笑,扭着腰一步步走过来,肩膀挨着他的肩膀,“怎么?这里老爷能过来,我就不能过来么?”
“当然,夫人当然来得。”夏向魁笑笑,没有再往后院里过去,而是同大夫人一起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若要问夏府管事的人是谁,外人都道是夏向魁,其实内里却是大夫人在当家,夏府的帐本一直由大夫人管理,许多帐连夏向魁自己都是不知道的,因此,对于大夫人,夏向魁是又敬又怕。
人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虽然大夫人不及梁氏和二夫人漂亮,但大夫人却是同他患难与共的夫妻,想当初他进京赶考之时,若是没有大夫人在家孝顺双亲,哪有他的今天?
所以对于大夫人,也许夏向魁心底是不爱的,但是,却从来没有轻看过大夫人,家中许多重大的事,他都会与大夫人商量。
大夫人一向强势,难得有撒娇的时候,这会儿抱着夏向魁的胳膊,却是一脸的温柔婉约,“老爷,再过几日便是奴家的生辰,奴家想在家里大肆操办一番,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夏向魁没有很快回话,只是抬头望了望天,轻叹一声,“夫人,若是小生辰,不过也罢,日前皇上住在咱们家,这吃穿住行哪样不是用度?”
“若是没伺候好陛下,得罪了陛下,以后咱们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大夫人倒着实惊讶了一下,“府中竟然有我不知道的事?”
夏向魁捻着胡须轻轻笑了笑,四下望望无人,这才凑到大夫人耳畔轻声说:“皇后娘娘也来了咱们府中!”
“什么?”大夫人吃惊不轻,急匆匆的就往回赶,“皇后娘娘驾临,这么大的事我竟然毫不知情,这怎么行?”
“我这就换了衣裳,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大夫人着急,想她身为夏府的一家之主,皇后驾临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知道,若是皇后真的怪罪起来,只怕她担待不起,再说了,怡露既然想着嫁给二殿下,这皇后娘娘便是婆婆,自上古以来这婆媳关系最是难处,倘若她不与皇后多亲近亲近,替怡露铺好前路,便是怡露嫁给了慕容瑄,也是枉然。
夏向魁却不知道她想的这些,趁她分神之际抓住了她的胳膊,“诶,夫人何必着急?”
“娘娘微服前来夏府,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就连皇上也是刚刚知晓,你这个时候过去,怕是而害而无有一利啊…”
“可是…可是,身为夏府的女主人,皇后娘娘驾临,我怎么可以不出现?不迎接?”大夫人大约是急昏了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夏向魁的用词。
“夫人!唉…”夏向魁重重把她往后拽了一步,道:“你想那,皇后娘娘既是微服前来,自然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来,你这般大肆张扬的过去迎接行礼,岂不是破坏了皇后娘娘的本意?”
听到这里,大夫人似明白了什么,站在原地,未再往前走。
见她没有冲动行事,夏向魁也是松一口气,又道:“夫人,依我看,此番皇后娘娘若是不来找你,你最好不要贸然前去见她。”
“这倒是为何?”大夫人颇是不解。
夏向魁轻轻笑了笑,“夫人有所不知,皇后娘娘这次来,想必是来是拉皇上回宫的,你想啊,一国之主,凭什么在咱们府上一直住着而不回宫?
只能说明一件事,咱们这府里头有让他惦记的人或者事,我瞧皇后娘娘的表情,倒更像是来抓奸的,所以,这趟浑水你最好不要趟…”
“哦…”大夫人轻轻应了一声,却是将这句话深深记在了心底。
皇后娘娘来捉奸?
这捉的是谁还用说么?
这么大好的机会,岂不要善加利用?
大夫人想着,仿佛就瞧见了最憎恨的那人在自己跟前苦苦求饶的模样,一身的狼狈相,想想都觉得开心。
“夫人…夫人…”
大夫人想得太过入神,夏向魁连连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不解的望着夏向魁,“老爷方才说什么?”
夏向魁皱眉,“我叫你千万不要得罪皇上,也莫要与皇后娘娘掺和在一起,怎么?夫人连为夫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大夫人掩着口笑笑,“知道了,我记下便是,老爷的话哪能不听?”
“不过呢,我这生辰不过了,你总得补偿我一些什么吧?”
夏向魁眼珠子转了转,“那夫人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