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离正厅近,听下人们这么一说,当即就赶了过来,看着那砸红了眼的人,更是觉得惊慌不已,却还是好言道:“大少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跟东西置什么气?”
夏凌云冷冷的看她一眼,“谁找你了?!”
“去…给我…把夏霜白叫出来!”
语毕,举起身旁的花盆直接砸到了梁氏的脚底下,“这里没你们的事,都给我滚开!”
因为夏凌云闹得动静太大,已然惊动了皇帝,很快,皇帝便带着沈经年站在了门外,听着梁氏的低言轻语,他很是疑惑,她明明过着这样低三下四的日子,却为什么还是不肯跟自己走?
只要他一道圣旨,莫说是夏向魁的女人,便是儿媳妇也能入宫为妃,进了宫自然不会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她为什么一忍再忍?
难道只是为了霜白?
还是说她深深爱着夏向魁那样的负心汉?
一想到这一点,他便无法自持,他可是当朝天子,那夏向魁怎么和自己比?
可那个女人就是毫不留情,硬是扒着夏向魁不撒手!
慕容仲离一边恨她薄情寡义,一边又恨自己对这女人还牵肠挂肚,有心进去帮她,却又希望她能服从于自己,站在门外犹豫,并没有急着踏进梁氏的门。
他自然是要进去的,只不过这时机却是要拿捏的恰到好处才行。
授人雨露,虽然不求回报,却总是要让那人一辈子记得自己的好才行。
正厅里这会儿着实热闹,夏凌云见着什么砸什么,管他是几百年的古董还是值钱的字画,一样不留,统统砸了才算解气。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都只当是他发酒疯,不敢接近他。
梁氏觉得夏凌云再张狂,见着了她这个长辈自然也要收敛几分的,谁知道那夏凌云非但不收敛,反而将梁氏推倒在了地上。
“梁冬含,你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叫夏霜白给我滚出来!”
海棠见势不妙,立刻着人去叫夏向魁,毕竟皇帝住在夏府,若真是惊了驾,倒霉的是整个夏府人。
她自己则是扶着梁氏匆匆后退,唯恐夏凌云伤了主子。
夏沫这会儿刚吃过饭,正准备打算偷偷去瞧一瞧窗外的慕容衡,哪知道还没走到窗前,便听到了夏凌云的声音。
隔了几间房子,夏凌云说了些什么她并未听清楚,但是摔东西的声音却是响亮不少,竟然来这雅霜苑闹事,胆子挺肥!
上一次的事她还没同他算帐,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吧!
当下穿好衣裳,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杜鹃一脸惊慌的往这头跑,一边朝她摆手,“小姐,夫人叫您回房去…”
走廊里夏凌云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听他骂骂咧咧,又直呼娘的名字,夏沫便觉得事情不对,睨了杜鹃一眼,“叫我回房?做缩头乌龟么?”
“你家小姐几时怕过?”
杜鹃一脸衰败,“小姐,你就听杜鹃一句话吧,别过去了…”
夏沫白她一眼,“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不去看看,等着他打娘么?”
“…”杜鹃接不上话来,只好跟在夏沫后头,一起过去。
夏沫到的时候,夏凌云已然把屋子里砸得不像个样子了,满地碎片,可惜了那几件上好的青花瓷,夏沫有些心疼,可是看到夏凌云那副架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当下走到梁氏跟前,把母亲挡在身后,“你不是找夏霜白吗?我来了!”
呃…
夏凌云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一身的酒气喷得屋子里到处都是,夏沫被那臭味薰得头发昏,扶着梁氏后退了两步,才堪堪避开那恶心的味道。
“你是夏霜白?”
他喝大了,眼神飘忽,说话都有些大舌头,手指弯曲着伸出来,指向夏沫。
“我是!”
听到夏沫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又笑了,“你怎么可能是夏霜白?夏霜白是个婊子,哪有你生得这么好看?”
说着,竟然动作轻浮的要去捏夏沫的下巴。
夏沫狠狠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夏凌云,如果我是婊子的话,那婊子的哥哥又是什么人?龟公么?”
这厮到底是真的醉了在撒酒疯?还是借酒装疯?夏沫看不出来,不过他竟然敢这样辱骂自己,她自然是不会便宜他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