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向魁倒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这位六殿下这么一闹,倒是把他的麻烦解决了,当下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父皇,白白是我的媳妇儿…”慕容衡抱着皇帝的脖子又哭又叫,鼻涕眼泪一大把。
沈青憋得脸都快要抽筋了,却也不敢笑出来,若是坏了主子的大事,哪里有他的好?
梁氏更是头痛不已,原是想着今天能把霜白和洛伏苓的事定下来的,谁知道现在倒好,霜白竟然成了对慕容衡始乱终弃的人。
头痛不已。
慕容仲离却是对这个儿子大加赞赏的,傻归傻,可是这事儿办得却一点儿也不傻,他原就有心让霜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让他这么一闹,霜白想不嫁进慕容家都难了。
陈炳业见这架势,也不敢说话了,只怔怔的望着,对夏霜白一脸的瞧不起。
那陈福来却是个十足十的傻子,他瞧着夏沫长的好看,早就垂涎三尺了,口水都流到了胸口,一个劲儿的望着夏沫傻笑,“嘿嘿,霜白,媳妇…”
见没人理会自己,他又去扯陈炳业的衣裳,“爹,霜白,我要霜白,那是我媳妇…”
夏向魁这时候真恨不得踹死了这个傻子,见近拆台的,可没见过这么会拆台的,他原本想趁着六殿下胡闹之际把这事情遮掩过去,那个傻子倒好,又给他扯了起来。
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狠狠的瞪着陈福来的后背。
话已然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陈炳业当然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既然儿子想要,那就争取一下,谁叫那夏向魁公然反悔,摆了他一道?
他也叫夏向魁吃吃苦才行。
当下又大声道:“启禀皇上,当时,夏大人同臣说好了,将他的第三女许给臣的儿子,而臣也替他在陛下跟前美言,将那正五品的京城府尹一职由他出任。”
好家伙,这下好了,陈炳业什么都说了出来,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夏向魁留,夏沫在一旁瞧着,这下可真有好戏看了。
夏向魁急忙叩头,重重磕在地毯上,那声响听得人心疼。
“皇上明察,绝无此事…”
“是陈大人他擅自做主,想要娶我家霜白,而臣没有答应,他这才反咬臣一口。”
说着说着,夏向魁同陈炳业又争了起来,两人拉拉扯扯,几乎要打起来了。
慕容仲离正在安抚自己的儿子,听他们两人又吵了起来,当下厉声喝止,尔后看向夏沫,“霜白,这件事,你认为如何?”
夏沫原就是想治一治夏向魁的,听皇上这么问自己,叩了一个头道:“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都是要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顺,霜白年纪轻,不懂得这其中的是是非非,还是请父亲替霜白做主吧…”
慕容仲离笑笑,“夏卿,霜白让你决定…”
绕来绕去,问题又绕到了夏向魁的身上,难题在夏沫那里滚了一圈,又落回了夏向魁跟前。
若是同意霜白与那陈儿子的婚事,只怕丢掉的不仅是荣华富贵,怕是连小命也不保啊…
若是不同意,那陈大人可是自己的上司,比自己官大两级,县官不如现管,得罪了陈大人,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两边都得罪不起,却又必须要得罪一边儿,有没有谁也不得罪的法子?
夏向魁想了半天,急得满头是汗,却在瞧见海棠的那一刻有了主意,“回皇上话,臣当时是答应了陈大人嫁一个女儿给他的儿子,但是不是霜白,是臣认下的一个义女…”
“哦?”慕容仲离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义女?”
说着,把慕容衡交给同自己一道来的奶娘,并要奶娘照顾好他。
“正是。”夏向魁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朝着梁氏一脸歉意的笑笑,“陛下,我那义女正是梁氏身旁的海棠…”
什么?!
梁氏愣了,海棠愣了,连带着夏沫也愣住了,就连皇上也愣了一下。
夏沫气得不轻,夏向魁这是想拿海棠顶包呢!
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摆明了是把海棠往火坑里推!
当下朝着夏向魁冷笑道:“父亲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义女?娘和霜白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呢…”
海棠已然红了眼睛,朝着夏向魁跪了下去,“老爷,海棠没有答应过…”
夏向魁却是不依不饶,“你个死丫头,是你父亲答应我的,你可别装死不承认!”
一提起父亲,海棠顿时便再没有了半分要辩解的**,静静的跪在那里,眼神里尽是如死灰一般的平静。
这件事情最终以海棠要嫁给陈富来而被拍板定了下来,夏沫虽有心想帮助海棠,无奈海棠一脸颓废,一语不发,即便是想帮也帮不了她。
陈大人一走,正花厅里又进来了三个人,慕容瑄、慕容琰、慕容琝三兄弟穿戴一新,整整齐齐站在了慕容仲离跟前。
见过礼之后,慕容瑄率先开了口,“父皇,儿臣看上一位姑娘,特意请父皇为儿臣赐婚。”
慕容琰接着也跪下来,“儿臣想要说的,正是二哥说的话。”
慕容琝毫不落后,亦跪了下来,“儿臣想求父皇的,恰好是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