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已然到了这处地步,再后悔,还来得及么?
强行咽下那股邪火,静了静心神,把玉如意捧到夏向魁跟前,“爹,这是今儿个一大早三姐姐送到我房里来的,她说是有人把我这如意放进了三娘的屋子里,谁知道是真是假?”
“我倒觉得是三姐姐看上了我这样东西,特意叫人来偷去的,偷走以后又想着不好出手,这才又假惺惺的给我送了回来,还说是不知道的人放进了她的房间里。”
夏向魁有心想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无奈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那个慕容衡会陪着夏霜白一起来?
倘若是夏霜白一个人,谁管东西是不是她拿的,只管将她抓起来,交由官府办理就是,可眼下多了一个护着她的人,那慕容衡是傻,可沈青却不傻,单是看他佩的那把长剑,便知道此人身份非同寻常。
夏向魁没敢直接给夏沫定罪,而是堆起笑容看了看夏沫,“霜白呀,你说这东西不是你拿的,可得把证据说出来…”
大夫人也跟着道:“霜白,别以为有六皇子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说的与事实不符,你爹一样可以把你送官办理,到时候,可就不是在家里那么简单了。”
“我可听说,一进衙门,有罪无罪,先打二十大板…”
这是连骗带吓啊!
夏沫才不怕她,微微一笑,“让大娘费心了,这么小的事,不用去衙门,霜白自然可以解决。”
看了看跟着自己来的丫环,“去,把杜鹃找来…”
那丫环应着下去了,不大会儿,杜鹃便跟着过来了。
杜鹃头上包着纱布,后颈部好大的一个包,站在那里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的后颈给夏向魁和大夫人看。
沈青也上来瞧了瞧,“嗯,伤痕与杜鹃姑娘所说的完全吻合!”
他这一声不要紧,夏向魁原是想说霜白胡说的,这一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大夫人还冷静些,“也许,打晕杜鹃的那人是霜白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找人假冒的呢?”
丝…
这大夫人还能再厉害一点儿么?
夏沫笑了笑,“大夫人说我找人假冒那个人?”
“可是杜鹃瞧见了她的样子呢,据杜鹃说,是个女人…”
夏沫说到这里,刻意不再往下说了,那个人既然能这么容易的找到玉如意,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对夏怡雪的房间太熟悉了。
很有可能这个人就是夏怡雪房里的人。
至于她栽脏给自己的目的,夏沫还没有想明白,或许是想夏怡雪和自己反目?
又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早晨出现在夏怡雪的房内?
如果两个目的都有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更好找了。
夏怡雪却是冷哼一声,“既然瞧清她的脸了,为什么不敢指认她?”
“爹,把整个夏府的丫环都叫到这里来,让杜鹃指认!我才不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夏向魁立刻吩咐下去,“去把所有丫环都叫过来…”
不等夏向魁的话说完,夏沫便打断了他,“不必!”
“这人就在春发阁里!我之所以不让杜鹃说出来,是怕那人报复杜鹃,如今,杜鹃身上有伤,倘若再出个什么意外,我可经不起,不过,我相信那人会主动站出来承认的。”
些语一出,莫说是夏怡雪,就连大夫人也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把自己身边的丫环都看了一遍,眼睛微微眯起来。
如果真的是从春发阁出来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夏怡雪更是气得不轻,指着夏沫的鼻子大骂,“你胡说!怎么可能?”
“如果我春发阁里的人想要陷害你,又怎么会仅凭一个如意?”
夏沫也懒得同她多说,“你不必急着跳出来澄清,所谓清者自清,我会叫这个人自己出来领罪的。”
慕容衡见她站起来,急忙也跟着站起来,把油伞往夏沫头上又推了推,“白白,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去别处玩吧…”
夏沫只好好言安抚他。
好在慕容衡比较听她的话,几句话下来,他便安静了。
夏沫看向夏怡雪,“实不相瞒,在我雅霜苑的窗户外头有一排不知名的花,叫夜来香,这种花只在夜间开放,原本呢花是无毒无害的,只不过我在其中加了一味药,它便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起先,我只是用它来驱蚊虫,但是后来我发现,如果有人曾经从它的身上蹭过,便会产生出一种毒素来…”
“那种毒随着花瓣汁沾在皮肤上,不仔细看的话永远看不出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