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雪不让验身,就算明知道没有发生什么,却还是要让慕容琰负责任,这似乎是有些过分了。
可于夏怡雪来说,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羞辱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整个屋子里限入一片沉寂里。
“三姐姐,你是个公平的人,求你说句公道话,救救怡雪吧…”夏怡雪突然冲到夏沫跟前,对着夏沫就跪了下来,“三姐姐…”
夏沫自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是眼下,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若是推辞,只怕人会说她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妹子都不顾。
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去扶夏怡雪,“五妹妹别急,你且先起来,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多没意思?”
夏沫一边说一边替她擦眼泪,“一遇到事儿就死,那活到父亲那副年纪,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呢…”
她突然提到夏向魁,夏向魁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随声附和,“是啊,你三姐姐说的对,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一点儿出息也没有!”
夏怡雪望着夏沫,攥着夏沫的手不肯松开,“好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叫我可如何是好?我不要那腌臜婆子来验我的身,我不要…”
说着,又呜呜的哭起来。
“要我说呢,法子也简单。”夏沫笑吟吟的扶着夏怡雪走过来,站在慕容琰跟前,“五妹妹,你可信我?”
夏怡雪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不让我脱衣裳给那些婆子看,我都听姐姐的!”
言语之间对夏沫极是信任。
夏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朝着众人薄施一礼,“霜白不才,听说过一个法子,既不会让五妹妹难堪,也不会让四殿下难做,只是不知道大家是否信我?”
事情陷入僵局,谁也不想这样,早膳都还没有用,便开始处理这事,一个个早饿的头昏眼花,只巴不得早点结束,哪里还管谁是谁非?
慕容瑄巴巴的走到夏沫身边,眼睛里皆是亮光,“你真的有办法?”
夏沫没理会他,转过身去,走到夏怡雪身前,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慌。
“我这法子呢,很是简单,既不用脱衣裳,也不用回避,现在我只要掀开五妹妹的袖子,一切便真相大白。”
夏沫知道,古代有一种叫做守宫砂的东西,就是以“守宫”(形同壁虎样子的小动物,有长尾和四足)混以朱砂再加上一些其他特种药材,舂烂成泥,点在处女的手臂上,则会留下殷红一点,长时不退。如果该女子嫁人成婚,或失掉贞操,此“守宫砂”即隐没不现。
她一边掀着夏怡雪的袖子一边道:“五妹妹若还是处子之身,这守宫砂自然是在的,据我所知,这守宫砂是点在胳膊上的,便是男子瞧见了,也是无妨的。”
当夏怡雪的袖子被掀上去的时候,果然见一点朱砂红出现在她的手臂上。
夏怡雪既未**,便不用慕容琰负责任,无非就是两个人很纯洁的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而已,丫环们从头到尾都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五小姐是清白的,也没有什么可八卦的。
争得不可开交的一件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慕容琰一身轻松,翩然离去,夏怡雪则是一脸失望,惶惶的望着慕容琰远去的背影,秀眸中缓缓流下泪来。
大夫人连连摇头,叹息着扶了夏向魁离去,慕容瑄则是狠狠剜了几眼夏沫的后背,带着常风走了。
原本他计划好的事,竟然被她四两拔千斤这么轻易的就给解决了,实在是让他生气,可既然那人是夏霜白,便是生气,也只能自己生闷气!
众人一走,夏怡雪便跌坐在椅子上,伏在把手上,嘤嘤哭个不停,整个身子都一抽一抽的,让人好不心疼。
夏沫在她身旁坐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原是一番好意,念着昨日夏怡雪来看娘的这份情意,才哄一哄她。
谁料,夏怡雪顿时换了一张脸,清亮的眸子里尽是恨意,“谁叫你来的?你来做什么?”
“倘若不是你来,今日我又怎么会受这等奇耻大辱?!”
夏沫惊了一惊,随即便放开了夏怡雪,不再哄劝她,有些人就是这样,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她夏怡雪承不起她夏沫的这份人情,只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她的一番好意喂了狗!
“你以为我来是看你笑话的吗?”
“你以为我不来那四皇子就会娶你了?”
“夏怡雪,我告诉你,即便没有我,四殿下也不会娶你!”
“你胡说!”夏怡雪大约是恨到了极点,也不哭了,挣扎着起身朝着夏沫扑过来,“他喜欢你!我瞧得出来,如果不是你过来,今天这事儿没准儿他就认下了!”